1215年乙亥（蒙古成吉思汗十年，金貞祐三年，南宋嘉定八年）
三月……西京軍民變，遣官撫諭之。……夏四月……壬子，……詔遣使同山西宣撫司選其民健者為軍。……丙辰，諭田琢留山西流民少壯者充軍，老幼者令就食于邢、洺等州，欲趣河南者聽。……五月庚申，招撫山西軍民，仍降詔諭之。是日，中都破，……八月……太祖御容至自西京，奉安于啟慶宮。……十二月乙酉朔，徙朔州民分屯嵐、石、隰、吉、絳、解等州。①（《金史》卷14《宣宗紀(jì)上》）
①《金史》卷122《忠義傳二》：“吳僧哥，西南路唐古乙剌乣上沙燕部落人。拳勇善騎射。大安間，選籍山西人為兵，僧哥充馬軍千戶，有功。貞祐初，遷萬戶，權(quán)順義軍節(jié)度使。朔州失守，僧哥復(fù)取之，……眾苦乏食，僧哥乞賜糧十五萬斛，朝廷以為應(yīng)州已破，朔為孤城，其勢不可守，乃遷朔之軍民九萬余口分屯于嵐、石、隰、吉、絳、解之間。未行，大元兵至朔州，戰(zhàn)七晝夜，有功，……四年，始遷其民南行，且戰(zhàn)且行者數(shù)十里，僧哥力憊馬躓死焉，時年三十。”
1216年丙子（蒙古成吉思汗十一年，金貞祐四年，南宋嘉定九年）
貞祐四年三月，伯嘉奏：“西京副統(tǒng)程琢智勇過人，持心忠孝，以私財(cái)募集壯士二萬，復(fù)取渾源、白登，有恢復(fù)山西之志，已命駐于弘州矣。①近者，靖大中、完顏毛吉打以三千人歸國，各遷節(jié)度副使。今山西已不守，琢收合余眾，盡忠于國，百戰(zhàn)不挫。……”（《金史》卷100《完顏伯嘉傳》）
①白登，今大同市陽高縣；弘州，今張家口市陽原縣。
自兵興以來，河北潰散軍兵、流亡人戶，及山西、河?xùn)|老幼，①俱徙河南。（《金史》卷108《胥鼎傳》）
①中華書局本校勘記：“按山西與河?xùn)|意復(fù)。……疑山西當(dāng)作陜西。”其實(shí)，山西指以大同為中心的西京路、西南路等地，河?xùn)|指河?xùn)|北路（治太原府）與河?xùn)|南路（治平陽府，今臨汾市），二者無涉。
1217年丁丑（蒙古成吉思汗十二年，金興定元年⒐，南宋嘉定十年）
興定元年春正月……乙未，詔中都、西京、北京等路策論進(jìn)士及武舉人權(quán)試于南京、東平、婆速、上京等四路。①（《金史》卷15《宣宗紀(jì)中》）
①《金史》卷51《選舉志一》：“凡府試策論進(jìn)士，大定二十年定以中都、上京、咸平、東平四處，至明昌元年，添北京、西京、益都為七處，兼試女直經(jīng)童。……西京并西南、西北二招討司者，則赴大同府試。……凡詞賦、經(jīng)義進(jìn)士及律科、經(jīng)童府試之處，大定間，大興、大定、大同、開封、東平、京兆凡六處。”
八月，……蒙古主以穆呼哩有佐命功，①拜太師，封國王，承制行事，賜誓券、金印，分鴻吉哩等十軍及蕃、漢諸軍，②并隸麾下，建行省于云、燕，且謂之曰：“太行之北，朕自經(jīng)略，太行以南，卿其勉之！”（《續(xù)通鑒》卷161）
①穆呼哩，舊作“木華黎”。
②鴻吉哩，舊作“弘吉剌”。
1218年戊寅（蒙古成吉思汗十三年，金興定二年，南宋嘉定十一年）
十三年戊寅秋八月，……木華黎自西京入河?xùn)|，克太原、平陽及忻、代、澤、潞、汾、霍等州。（《元史》卷1《太祖紀(jì)》）
中書令湛然居士，①……國初時扈從西征，行五、六萬里，留西域六、七年，有《西游錄》述其事，人所罕見，因節(jié)略于此。公，戊寅春三月，出云中，抵天山，②涉大磧，逾沙漠，達(dá)行所在。明年，大舉西伐。（元盛如梓《庶齋老學(xué)叢談》卷1）
①中書令湛然居士，即耶律楚材。早年出家，師從禪宗高僧萬松長老。
②天山，即今呼和浩特市北的陰山，一名大青山。金代時在凈州設(shè)天山縣（今四子王旗西北），即因山得名。《西游錄》云：“戊寅之春，三月既望，詔征湛然居士扈從西游。……始發(fā)永安，過居庸，歷武川，出云中之右，抵天山之北，涉大磧，逾沙漠，未浹十旬，已達(dá)行在。”按：永安，即北京香山；武川，約在河北宣化；云中之右，則取道大同西，沿云岡溝進(jìn)入內(nèi)蒙。
1220年庚辰（蒙古成吉思汗十五年，金興定四年，南宋嘉定十三年）
【碑文】《金云州創(chuàng)建太清觀碑》：① 禹門進(jìn)士衛(wèi)周臣
夫玄元妙，本[敕+韭]萬物而不為義，澤及萬世而不為仁，長于上古而不為老，覆載天地而不為大，彫刻眾形而不為巧。巨海揚(yáng)塵，雄峰可礪，莫得而虧盈。是造物者弗能施其機(jī)權(quán)，無所容其張（馳）[弛]矣。而縻于造物者，烏可逭其陶鑄，拒披榮枯。水則潰，火則焚，雖勁翮健蹢無所逃，曷棟宇丹青之可保？方知秦塹劫灰，信不誣也。是謂：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足知無可存之物。
茲云州者，左繚桑水，右?guī)荷剑骋涝聘嬉窘鸪恰１任蓣[次，富庶之極，可侔于名郡。負(fù)國之東北陬，其地岌嶪而爽塏，絕塵冗之囂喧。一徑縈紆，四周恢廓。于昔之道院遺跡，可辨于荊榛、瓦礫中。雖鄰圜阓，無圜阓之諠；雖遠(yuǎn)林泉，有林泉之趣。歲次庚辰，②宣差、管炮都總管唵沒海，赍焚香，頓首懇請白君居頤為主持；尊師既允既謝，卜吉日，率僚佐，整軍騎，迎鶴馭至；督眾役，剪荒蕪，（茸）[葺]淺室不數(shù)間，權(quán)為燕居、庖制之所。時我國家方策馬圖南，開拓疆土，委總管以重任，所攻必取，戰(zhàn)必克。凡遇琳宮、精舍，一無焚毀，止取其功德器用，歸獻(xiàn)于師，以備祭醮之儀。乃肆家屬十?dāng)?shù)輩，代身入道，侍師左右，為延壽祈福之計(jì)。既能救于危亡之間，復(fù)能盡其歸依之美，可謂取舍兩全，仁智皆備矣。師道德崇厚，法箓神應(yīng)，器識宏雅，言貌恭和，于是闔郡歸依，四方景仰。不期年，門徒云集，供施日新，乃恢其垣宇，宏彼棟梁，建三清寶殿于中央，以崇其至尊也。星洞連甍而幽邃，神儀列位而軒昂，以象其朝元也。法箓圣眾設(shè)供于蘭堂，里域真官陪居于要地，以明其還衛(wèi)也。庖廚在巽之位，云堂構(gòu)坤之隅。芝房丈室，香藹云屯；蔬圃藥畦，泉甘土堉；峻廡幽（盧）[廬]，儲幣積會，無不備者。校其功緣，凡百所須之物，皆出于宣差、總管都功德主洎諸夫人也。乃辟元門，牓其額曰：“太清”，則開元之正派也。
自祖師金門羽客、元真子張侍宸，聲振兩朝，德光萬世。當(dāng)徽宗時，有養(yǎng)髭、移竹之異。上曰：“非神仙不能如是。”俄遣校勘《神霄寶箓》。開壇設(shè)度，每有瑞應(yīng)，祥云白鶴旋繞左右，復(fù)賜“東臺真人”。經(jīng)金國初，迎師于云中，住持開元觀。數(shù)載無恙，俄題壁間云：“昨見清華駕綠軿，詔予同去赴瑤天；東風(fēng)吹破人間夢，金界無由看百年。”是夕，曲肱而臥，納息于踵。今汴中《養(yǎng)髭瑞應(yīng)記》石刻存焉。繼有閻尊師，諱德源。七歲從侍宸入禁中，謂曰：“汝見帝，當(dāng)舉太平護(hù)國天尊。”既見上，即舉。其聲清亮繞梁，上見其清俊，撫其背而憐之，曰：“此童子神凝秋水，豈塵土所能浼哉！”及受箓后，才德俱備，名動四方。俄奉勅住持開元觀，并提點(diǎn)應(yīng)州元清觀。皇統(tǒng)間，始建玉虛道院。大定八年，世宗詔提點(diǎn)中都十方大天長觀。為東宮皇太子設(shè)大醮于王屋洞天，白鶴成群，彩云如（糹+爾）[練]。二十二年，奉帝令就玉虛觀傳授法箓，③元鶴降于庭中，瑞云結(jié)于空際。帝嘉嘆曰：“真在世之仙人耳！”其神異祥若此者眾，具載別箓，茲毛舉一二焉。二十九年上崩，師夢上賜以貂帽，乃謂諸徒曰：“吾將逝矣！”至嘉平月二十日，無疾作頌曰：“撒手便行不回顧，今朝郤返蓬萊路；瀛峰頂上笑怡然，中霄物外當(dāng)獨(dú)步。”頌畢，正子刻，曲肱委蛻焉。今嗣其教者，則白君也。舉元綱，提祖印，自皇朝開國以來，住持開元古觀。補(bǔ)故增新，重修玉虛，廊廡四合；創(chuàng)建太清，金碧一新。自祖師金門羽客昭彰異跡，自閻尊師繼禪宗風(fēng)，白尊師丕承先裔，師資迭耀，應(yīng)瑞而出，俾元域愈光而騰輝霄漢，何如是之方榮彌遠(yuǎn)哉！皆歷代住持得人之幸也。
茲觀道士李志昌等，恐來業(yè)未明宗枝，及建修之本末，命仆文其實(shí)而刊之，乃謬屬翠屏，庶幾永彰茂績矣。（《光緒懷仁縣新志》卷10）
①《懷仁縣新志》成書于清光緒三十二年，由知縣李長華主持修撰。按《金史》卷24《地理志上》：“懷仁，遼析云中置，貞祐二年五月升為云州。”懷仁縣創(chuàng)建三清觀，碑文云在庚辰年，因其中述及金大定年間事，故知是金興定四年。然此時西京屬地已為蒙古兵占據(jù)，但元朝尚未建立，無年號可署，所以仍遙奉金源。忽必烈中統(tǒng)四年（1263），升遼金望云縣為云州，在今河北省張家口市赤城縣北。從此，云州與大同地區(qū)無涉。
②《正德大同府志》卷4《寺觀》云：“太清觀，一在懷仁縣治東北，元己未年建。國朝洪武十九年，置道會司于內(nèi)。”按：元己未年，即元仁宗延祐六年（1319），距本碑所載庚辰年（1220）已99年，疑為重修之年。
③《道藏·宮觀碑志》錄金鄭子聃《中都十方大天長觀重修碑》云：“大定十四年三月，戶部尚書臣仲愈、勸農(nóng)使臣僅言奏：十方大天長觀館御既安，像設(shè)既嚴(yán)，敢以聞。是月既望，天子暨皇太子率百執(zhí)事，欵謁修虔，遂命為道場三日夜以慶成。先是，召西京路傳戒壇主、清虛大師閻德源住持，勅授提點(diǎn)觀事。越十九年秋九月，乃詔承學(xué)之臣文其碑。”又錄《十方大天長觀玄都寶藏碑銘》，言大定二十六年孫明道奉詔提點(diǎn)觀事。綜合大同市出土的金大定三十年《西京玉虛觀宗主大師閻公墓志》，知二十二年（1182）閻德源返歸西京玉虛觀，時年89歲。
1221年辛巳（蒙古成吉思汗十六年，金興定五年，南宋嘉定十四年）
劉伯林，濟(jì)南人。好任俠，善騎射，金末為威寧防城千戶。壬申歲，太祖圍威寧，伯林知不能敵，乃縋城詣軍門請降。①太祖許之，遣禿魯花等與偕入城，遂以城降。帝問伯林，在金國為何官，對曰：“都提控。”即以元職授之，命選士卒為一軍，與太傅耶律禿懷同征討，招降山后諸州。太祖北還，留伯林屯天成，遏金兵，前后數(shù)十戰(zhàn)。進(jìn)攻西京，錄功，賜金虎符，以本職充西京留守，兼兵馬副元帥。癸酉，②從征山東，攻梁門、遂城，下之。乙亥，③同國王木華黎攻破燕京。丁丑，復(fù)從大軍攻下山東諸州。木華黎上其功，賜名馬二十匹、錦衣一襲。戊寅，同攻下太原、平陽。己卯，破潞、絳及火山、聞喜諸州縣。時論欲徙聞喜民實(shí)天成，伯林以北地喪亂，人艱于食，力爭而止之。部曲所獲俘虜萬計(jì)，悉縱之。在威寧十余年，務(wù)農(nóng)積谷，與民休息，鄰境凋瘵，而威寧獨(dú)為樂土。④……辛巳，以疾卒，年七十二。累贈太師，封秦國公，謚忠順。子黑馬。（《元史》卷149《劉伯林傳》）
①壬申，即1212年。按:劉伯林之降，《元史》卷1《太祖紀(jì)》謂在辛未年(1211)冬。
②癸酉，即1213年。按:蒙古國皇帝無年號，《元史》率用千支。
③乙亥，即1215年。
④威寧，在今內(nèi)蒙古集寧市東。
1223年癸未（蒙古成吉思汗十八年，金元光二年，南宋嘉定十六年）
是月九日至云中，①宣差、總管阿不合與道眾出京，以步輦迎歸于第。樓居二十余日，總管以下晨參暮禮，云中士大夫日來請教，以詩贈之：“得旨還鄉(xiāng)早，乘春造物多；三陽初變化，一氣自沖和。驛馬程程送，云山處處羅；京城一萬里，重到即如何！”②……又聞宣德以南諸方道眾來參者多，恐隨庵困于接待，令尹公約束。付親筆云：“長行萬里，一去三年；多少道人，縱橫無賴！”……八月初，東邁楊河，歷白登、天城、懷安，渡潰河，凡十有二日至宣德。（《道藏》李志常《長春真人西游記》）③
①是年，長春子丘處機(jī)從西域雪山返漢地，統(tǒng)領(lǐng)道教。七月初，自豐州（今呼和浩特東）、下水（今涼城岱海南）起程，九日抵達(dá)西京。參見附錄：《全真道與云岡石窟》。
②《道藏·甘水仙源錄》卷6王鶚《渾源縣真常子劉君道行記》：“君諱道寧，云中白登人。……泰和壬戌，聞渾源隱士劉柴頭號得道，乃與家人訣，詣屏風(fēng)山金泉觀師事焉。師歷試諸難，至遣丐食，君樂從不屑也。師知可教，遂授微旨。自是東游海上，西歷關(guān)中，寓華山上方之白云宮。……庚辰春，渾源長高定飽聞君譽(yù)，敬請之來。曰龍泉，曰金泉，曰玄元，皆名觀也，君更為住持，而興廢起頓之功為多。癸未秋，真人丘長春入覲回，君執(zhí)弟子禮，迓諸銀海之東。目系道存，一見如故。問君之初事，以柴頭對。師頷之，曰：‘仙人中天隱也。’因授祕訣，加號‘真常’，令筑室西京。未幾，推為道官長。游戲十年，庭無一訟。逮長春仙蛻，清和紹休，尤與君相得。丙申之春，尹清和謁祖庭還，會君于古恒岳之陽，……癸卯中夏，田侯修華岳廟，復(fù)與丞相胡公天祿同署邀君于云、應(yīng)間。”
③《山右石刻叢編》卷38《重修興真萬壽宮記》：“洎我圣朝征長春真人于海上，問以修身之術(shù)，師曰：‘外修陰德，內(nèi)固陽精。’上大閱，命掌全真之教，俾為道者除徭役、免賦稅，為國焚修。由是玄風(fēng)大振，天下莫不宮觀焉。”
1225年乙酉（蒙古成吉思汗二十年，金正大二年，南宋理宗趙昀寶慶元年）
乙酉，金降將武仙據(jù)真定以叛，從孛羅討之，破真定，武仙遁去。金將忽察虎以兵四十萬復(fù)取山后諸州，黑馬逆戰(zhàn)隘胡嶺，大破之，斬忽察虎。（《元史》卷149《劉柏林傳附子黑馬傳》）
1228年戊子（蒙古拖雷監(jiān)國，金哀宗完顏守緒正大五年，南宋理宗趙昀紹定元年）
長春大宗師既仙去，嗣其教者尹公乃易其宮之東甲第為觀，號曰“白云”，為葬事張本也。①越明年三月朔，召其徒而告之，……以四月丁未除地建址。越四日庚戌，云中、河?xùn)|道侶數(shù)百輩，裹贏糧來助。凡四旬成其堂，制度雄麗。”（《道藏·甘水仙源錄》卷9陳時可《燕京白云觀處順堂會葬記》）②
①丘處機(jī)死于1227年。第二年，尹清和改長春宮（舊名十方大天長觀）東為白云觀，即今北京白云觀。
②關(guān)于全真道的興起，《佛祖歷代通載》卷20云：“金國學(xué)士元遺山裕之撰《紫微觀記》，文曰：……貞元、正隆以來，又有全真家之教。咸陽人王中孚倡之，譚、馬、丘、劉諸人和之。本于淵靜之說，而無黃冠禳禬之妄；參以禪定之說，而無頭陀縛律之苦。耕田鑿井從身以自養(yǎng)，推有余以及之人。視世間擾擾者，差若省便然，故墮窳之人翕然從之。南際淮，北至朔漠，西向秦，東向海，山林城市廬舍相望，什百為偶，甲乙授受，牢不可破。上之亦嘗懼其有張角、斗米之變，著令以止絕之，當(dāng)時將相大臣有為主張者，故已絕而復(fù)存，稍微而更熾。五、七十年以來，蓋不可復(fù)動矣。貞祐喪亂之后，蕩然無紀(jì)綱文章，蚩蚩之民靡所趣向，為之教者獨(dú)是家而已。今河朔之人，什二為所陷沒，……乃人敬而家事之。……”
1229年己丑（蒙古窩闊臺汗元年，金正大六年，南宋紹定二年）
己丑，太宗即位，扈從至西京，攻河中、河南、鈞州。癸巳，攻蔡州。以功賜恩州一千戶。先是，收天下童男童女及工匠，置局弘州。既而得西域織金綺紋工三百余戶，及汴京織毛褐工三百戶，皆分隸弘州。命鎮(zhèn)海世掌焉。（《元史》卷120《鎮(zhèn)海傳》）
黑馬，名嶷，字孟方。……驍勇有志略，年幾弱冠，隨父征伐，……歲壬午，①襲父職，為萬戶，佩虎符，兼都元帥。癸未，從國王木華黎攻鳳翔，不克，回屯絳州。又從孛羅攻西夏唐兀。甲申，從按真那延攻破東平、大名。乙酉，金降將武仙據(jù)真定以叛，從孛羅討之，破真定，武仙遁去。金將忽察虎以兵四十萬復(fù)取山后諸州，黑馬逆戰(zhàn)隘胡嶺，大破之，斬忽察虎。歲己丑，太宗即位，始立三萬戶，以黑馬為首，重喜、史天澤次之，授金虎符，充管把平陽、宣德等路管軍萬戶，仍僉太傅府事，總管漢軍。（《元史》卷149《劉伯林傳附子黑馬傳》）
①壬午，即1222年。
1230年庚寅（蒙古窩闊臺汗二年，金正大七年，南宋紹定三年）
冬十一月，始置十路徵收課稅使，以陳時可、趙昉使燕京，劉中、劉桓使宣德，周立和、王貞使西京，……（《元史》卷2《太宗紀(jì)》）
1231年辛卯（蒙古窩闊臺汗三年，金正大八年，南宋紹定四年）
秋八月，幸云中。始立中書省，改侍從官名。以耶律楚材為中書令，①粘合重山為左丞相，鎮(zhèn)海為右丞相。（《元史》卷2《太宗紀(jì)》）
①《元史》卷146《耶律楚材傳》：“太祖之世，歲有事西域，未暇經(jīng)理中原，官吏多聚斂自私，貲至鉅萬，而官無儲偫。……辛卯秋，帝至云中，十路咸進(jìn)廩籍及金帛陳于廷中，帝笑謂楚材曰：‘汝不去朕左右，而能使國用充足，南國之臣，復(fù)有如卿者乎？’對曰：‘在彼者皆賢于臣，臣不才，故留燕，為陛下用。’帝嘉其謙，賜之酒。即日拜中書令，事無鉅細(xì)，皆先白之。楚材奏：‘凡州郡宜令長吏專理民事，萬戶總軍政，凡所掌課稅，權(quán)貴不得侵之。’ ……中貴可思不花奏采金銀役夫及種田西域與栽蒲萄戶，帝令于西京、宣德徙萬余戶充之。楚材曰：‘先帝遺詔，山后民質(zhì)樸，無異國人，緩急可用，不宜輕動。今將征河南，請無殘民以給此役。’帝可其奏。”
1234年甲午（蒙古窩闊臺汗六年，金天興三年，南宋理宗趙昀端平元年）
春正月……金亡。……五月……蒙古主大會諸王，申嚴(yán)條令。郭德海嘗請?jiān)囂煜律帷⒌朗浚x精通經(jīng)文者千人；有能工藝者，則命小通事哈珠領(lǐng)之，①余皆為民。又請?zhí)煜轮脤W(xué)校，育人才，立科目，選之入仕。蒙古主頗采其言。（《續(xù)通鑒》卷167）
①哈珠，舊作“合住”。
1235年乙未（蒙古窩闊臺汗七年，南宋端平二年）
二月……蒙古城和林，①作萬安宮。（《元史》卷2《太宗紀(jì)》）
①今蒙古人民共和國鄂爾渾河上游東岸哈爾和林。
七年七月，簽宣德、西京、平陽、太原、陜西五路人匠充軍，命各處管匠頭目，除織匠及和林建宮殿一切合干人等外，應(yīng)有回回、河西、漢兒匠人，并札魯花赤及札也、種田人等，通驗(yàn)丁數(shù)，每二十人出軍一名。（《元史》卷98《兵志一》）
余髫齔間，嘗聞先大人言，龍山之勝甲鄉(xiāng)山。時幼，未能往。其后在南方，北望依依，每以為歉。甲午歲還渾水。明年秋八月，釋菜于先圣。越明日，拉友人河陽喬松茂壽卿、云中劉偕德升，暨弟郁同游。……遲明，上永安山。……蓋玉泉寺也。……既入寺，寺宇嵗深，且經(jīng)亂，多摧毀。廚堂、鐘閣雨崩草翳，僧寮多壞址。獨(dú)萬圣殿完麗可觀。殿中金碧璀璨溢目，又有石羅漢像數(shù)百，擊之鏗然，亦奇致。……乃率二三子登北峰，……北望平原百里；際北嶺外，云中城闕，浮屠如錐；金（成）[城]、渾源二郡及諸村落，若盤盂羅列。……粥余，別寺僧，游龍山。（金劉祁《歸潛志》卷13續(xù)錄《游西山記》，中華書局1983年版）
歲乙未，帝從容謂速哥曰：……“西山之境，八達(dá)以北，汝其主之。汝于城中構(gòu)大樓，居其上，使人皆仰望汝，汝俯而諭之，顧不偉乎。”乃以為山西大達(dá)魯花赤。受命方出，有回回六人訟事不實(shí)，將抵罪，遇諸途，急止監(jiān)者曰：“姑緩其刑，當(dāng)入奏。”復(fù)見帝曰：“此六人者，名著西域，徒以小罪盡誅之，恐非所以懷遠(yuǎn)人也。愿以賜臣，臣得困辱之，使自悔悟遷善，為他日用，殺之無益也。”帝意解，召六人謂之曰：“生汝者速哥也，其竭力事之。”至云中，皆釋之。子……忽蘭之母以后戚故，①得襲職。鋤強(qiáng)植弱，均役平刑，闔郡賴以安輯。乙未之抄戶籍也，前賜崞人已入官籍，更賜山西戶三百。西方多盜，郡縣捕不得，則法當(dāng)計(jì)所失物直倍償，郡縣苦之。有甄軍判者，率群盜往來阜平、曲陽間，殺人渾源界而奪之財(cái)。縣以失捕當(dāng)償，忽蘭曰：“此大盜也，縣豈能制哉。”即遣千人捕甄殺之，剿捕其余黨，其害乃除。忽蘭性純篤，然酷好佛，嘗施千金修龍宮寺，②建金輪大會，供僧萬人。卒年四十二。贈太保、金紫光祿大夫、上柱國，追封云國公，謚康忠。（《元史》卷124《速哥傳》）
①忽蘭，即《西京大華嚴(yán)寺佛日圓照明公和尚碑銘并序》所記：庚戌（1248）年，疏請海云住持華嚴(yán)寺的“西京忽蘭大官人”。《順治云中郡志》卷10《人物》：“忽蘭，大同人。世襲大同路達(dá)魯花赤，經(jīng)七輩。贈惟忠翊運(yùn)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金紫光祿大夫、太師、宣寧王。”
③大同龍宮寺，明清方志無載。陳垣《談北京雙塔寺海云碑》謂，海云卒于大同華嚴(yán)寺，曾住龍宮寺，元延祐元年（1314）立塔碑于二寺。
1236年丙申（蒙古窩闊臺汗八年，南宋端平三年）
鐵在河?xùn)|者，太宗丙申年，立爐于西京州縣，拔冶戶七百六十煽焉。（《元史》卷94《食貨志二》）
丙申春始達(dá)，……時陜右甫定，遺民猶有保柵未下者。聞師至，相先歸附，師為撫慰，皆按堵如故。既而，被命于云中，令師選天下戒行精嚴(yán)之士為國祈福，化人作善。①時平遙之興國觀、崞之神清、前高之玉虛白云洞、定襄之重陽、沁之神霄、平陽之玄都，皆主于師。秋，帝命中書楊公召，還燕。（《道藏·甘水仙源錄》卷3《清和妙道廣化真人尹宗師碑銘并序》）
①云岡第2窟外壁上方，殘留著摩崖題額“山水□清□”五個大字；下方的明窗西，鐫有“云深處”徑尺三字；靠近第3窟，上方有一石室，門額題“碧霞洞”三字。這些遺跡，拙文《全真道與云岡石窟》，疑與尹清和到大同布道有關(guān)。關(guān)于第2窟寒泉洞的大字額，白志謙《大同云岡石佛寺記》曰：“門上磨石作匾，位置系五字格，惟東首‘山水’二字，雙鉤形跡，尚可辨識，余皆滅沒，意似山水有清音，未知是否？”我每每駐足凝視，以為信然。“山水有清音”，語出西晉左思《招隱詩》（《藝文類聚》卷36）：“杖策招隱士，荒途橫古今；巖穴無結(jié)構(gòu)，丘中有鳴琴；白雪傍陰崗，丹葩耀陽林；非必絲與竹，山水有清音；何事待嘯歌，灌木自悲吟。”
1237年丁酉（蒙古窩闊臺汗九年，南宋嘉熙元年）
八月……耶律楚材言于蒙古主曰：“制器者必用良工，守成者必用儒業(yè)。儒臣之業(yè)，非積數(shù)十年，殆未易成也。”蒙古主曰：“果爾，可官其人。”①（《續(xù)通鑒》卷169）
①《元史》卷81《選舉志一》：“太宗始取中原，中書令耶律楚材請用儒術(shù)選士，從之。九年秋八月，下詔命斷事官術(shù)忽[角+礙—石]與山西東路課稅所長官劉中，歷諸路考試。”按：山西東路，所指不明。
大朝丁酉歲，遣使馬珍考試天下隨路僧道等，共止取一千人。德方乃中澤、潞二州選第一。是歲八月，于燕京受戒，回請白鶴王志道知神霄宮事，郡長段公從之。（金李俊民《莊靖集》卷八《重修悟真觀記》）①
①李俊民，山西澤州人。該文雖記澤州之事，但從中可知當(dāng)時寺觀僧道由地方官任用
1238年戊戌（蒙古窩闊臺汗十年，南宋嘉熙二年）
《元故三白渠副使郭公墓碣銘》：……公諱時中，字器之，其先太原人，后徙居蒲城，遂占籍焉。……羈丱，嗜讀書，穎悟強(qiáng)記；少長，業(yè)詞賦，才思敏捷，迥出倫輩。府試第三人，一赴殿廉。戊戌歲，天朝開選，舉公試西京，復(fù)中第三，掄魁多士。監(jiān)試官術(shù)虎乃辟公為山西東路考試官。明年，攜所業(yè)謁中書耶律公于和林城，一見即加賞異，屢有詩想相酬和。……再娶翰林學(xué)士、監(jiān)察御史渾源雷公之女。（《藕香零拾》收錄元李庭《寓庵集》卷7）
1240年庚子（蒙古窩闊臺汗十二年，南宋嘉熙四年）
蒙古千戶郝和尚，以善戰(zhàn)名，……入覲于帳殿，蒙古主命解衣，數(shù)其瘡痕二十一，嘉其勞，進(jìn)拜宣德、西京、太原、平陽、延安五路萬戶。（《續(xù)通鑒》卷170）
孫威，渾源人。幼沉鷙，有巧思。金貞祐間，應(yīng)募為兵，以驍勇稱。及云中來附，守帥表授義軍千戶，從軍攻潞州，破鳳翔，皆有功。善為甲，①嘗以意制蹄筋翎根鎧以獻(xiàn)，太（祖）[宗]親射之，不能徹，大悅。賜名也可兀蘭，佩以金符，授順天、安平、懷州、河南、平陽諸路工匠都總管。從攻邠、乾，突戰(zhàn)不避矢石，帝勞之曰：“汝縱不自愛，獨(dú)不為吾甲胄計(jì)乎。”因命諸將衣其甲者問曰：“汝等知所愛重否？”諸將對，皆失旨意。太(祖)[宗]曰：“能捍蔽爾輩以與我國家立功者，非威之甲耶！而爾輩言不及此，何也？”復(fù)以錦衣賜威。每從戰(zhàn)伐，恐民有橫被屠戮者，輒以搜簡工匠為言，而全活之。歲庚子，卒，年五十八。（《元史》卷203《方技傳》）
①按：雁北制作的鎧甲，唐代即有名聲。唐裴廷裕《東觀奏記》卷2記：“大理卿馬曙，任代地水運(yùn)使。代北出犀甲，曙罷職，以一、二十領(lǐng)自隨。……奴……即告于御史臺，……坐貶邵州刺史。”
1241年辛丑（蒙古窩闊臺汗十三年，南宋淳祐元年）
辛丑，改授都總管萬戶，統(tǒng)西京、河?xùn)|、陜西諸軍萬戶，夾谷忙古歹、田雄等并聽節(jié)制。入覲，帝慰勞之，賜銀鼠皮三百為直孫衣。尋命巡撫天下，察民利病。應(yīng)州郭志全反，脅從詿誤者五百余人，有司議盡戮之，黑馬止誅其為首者數(shù)人，余悉從輕典。……中統(tǒng)……三年，命兼成都路軍民經(jīng)略使。瀘州被圍，黑馬已屬疾，猶親督轉(zhuǎn)輸不輟。……遂卒，年六十三。累贈太傅，封秦國公，謚忠惠。（《元史》卷149《劉伯林傳附子黑馬傳》）①
①黑馬，即《西京大華嚴(yán)寺佛日圓照明公和尚碑銘并序》所記：庚戌（1248）年，疏請海云住持華嚴(yán)寺的西京大同府尹、總管劉公。
1242年壬寅（蒙古乃馬真后元年，南宋淳祐二年）
壬寅，護(hù)必烈大王請師赴帳下，問佛法大意，王大悅，從師受《菩提心戒》。（《補(bǔ)續(xù)高僧傳》卷12《海云大士傳》）①
①海云為北方臨濟(jì)宗領(lǐng)袖，后掌漢地釋教。《佛祖歷代通載》卷22：“帝誕生太子，詔海云國師摩頂立名。奏云：世間最尊貴，無越于真金。帝命東宮圍場齋，帝師作懺悔。帝師云：眾生度脫盡，仁王悲愿深。帝設(shè)資戒大會，隨處放光，帝問帝師云：光從何處來。帝師回奏云：感應(yīng)道交，佛光應(yīng)現(xiàn)。……帝召東宮云：海云是汝師，居住金田宜加崇飾。由是鼎新慶壽大剎。”
劉秉忠，字仲晦，初名侃，因從釋氏，又名子聰，拜官后始更今名。……十七，為邢臺節(jié)度使府令史，以養(yǎng)其親。……久之，天寧虛照禪師遣徒招致為僧，以其能文詞，使掌書記。①后游云中，留居南堂寺。②世祖在潛邸，海云禪師被召，過云中，聞其博學(xué)多材藝，邀與俱行。既入見，應(yīng)對稱旨，屢承顧問。秉忠于書無所不讀，……論天下事如指諸掌。世祖大愛之，海云南還，秉忠遂留藩邸。（《元史》卷157《劉秉忠傳》）
①《析京志輯佚·名宦》：“為五臺山書記”。
②元虞集《道園學(xué)古錄》卷48《佛國普安大禪師塔銘》：“師諱至溫，字其玉，一號奎一，邢州郝氏子也。……故太保劉文貞公，長師一歲，少時相好也。劉公厭世，故思學(xué)道，師勸之為僧，同參西京寶勝明公。既而，為世祖知遇，侍帷幄為謀臣。”
1244年甲辰（蒙古乃馬真后三年，南宋淳祐四年）
歲甲辰，帝在潛邸，思大有為于天下，延藩府舊臣及四方文學(xué)之士，問以治道。（《元史》卷4《世祖紀(jì)一》）
1245年乙巳（蒙古乃馬真后四年，南宋淳祐五年）
【碑文】《城西祖師墳買地契》：西京劉宣差下，武君福」今為要銀使用，別無所得，遂將本戶下宋家」莊村西南地一段，南北畛記，地貳拾伍畝，東至」韓老地，南至官道，西至韓大地，北至小道。其」地四至，立契出賣與本京龍翔觀」馮大師，永遠(yuǎn)為主。兩議定價，銀貳拾五兩。立」契日，各交分付訖。如日后但有諸般違礙，有」人爭占，賣地主武君福一面代當(dāng)無詞。一定」已后，各不番悔。如有先番悔者，罰銀壹拾兩。」恐人無信，故立此文字為憑。」乙巳年九月二十八日，賣地人武君福押，」同賣地母阿賈押，鄰人韓老押，」鄰人韓大押，見人王貞押，」西京都稅使司給年月同使押。①（《山西省大同市元代馮道真、王青墓清理簡報(bào)》，載1962年第10期《文物》）
①此買地契，刻在《馮道真墓志銘》背面，參見1265年條。
1247年丁未（蒙古貴由漢二年，南宋淳祐七年）
【碑文】 公之先，家于平遙者，其世蓋久，然自公始大著。……公諱瑛，少有大志，勇力絕人，善騎射。金季，中原受兵，所在郡邑望風(fēng)奔潰。戊寅，圣元太師、國王領(lǐng)兵南下，公曰：“天也，死填溝壑，何益？”乃率眾詣軍門上謁，即授元帥左監(jiān)軍。使撫定居民，攻諸城堡之未下者。……丁未，公年五十有七，告老不允。詔公充西京、平陽、太原、京兆、延安五路萬戶，治太原。以子翼襲行軍千戶。公以太原甫定，民多離散，懇聞于朝，給復(fù)三年。于是四方來歸者三萬余戶。刑簡令信，境內(nèi)以寧。丙辰三月十九日，卒于居地之正殿。享年六十有六。（《山右石刻叢編》卷31《故征行都元帥五路萬戶梁公神道碑銘》）
1250年庚戌（蒙古海迷失后二年，南宋淳祐十年）
庚戌，太保劉秉忠薦亨于世祖，召見潛邸，甚器之。既而籍諸路戶口，以亨副八春、忙哥撫諭西京、太原、平陽及陜西五路，俾民弗擾。（《元史》卷163《馬亨傳》）
1251年辛亥（蒙古蒙哥汗元年，南宋淳祐十一年）
元年辛亥夏六月，……命皇弟忽必烈領(lǐng)治蒙古、漢地民戶；①……以僧海云掌釋教事，以道士李真常掌道教事。（《元史》卷3《憲宗紀(jì)》）
①《元史》卷4《世祖紀(jì)一》:“歲辛亥，六月，憲宗即位，同母弟惟帝最長且賢，故憲宗盡屬以漠南漢地軍國庶事，遂南駐爪忽都之地。…歲壬子，帝駐桓、撫間。”
蒙古號僧納摩為國師。①納摩，西域竺乾國人，與兄鄂多齊俱學(xué)浮屠。②定宗常命鄂多齊佩金符，③奉使，省民瘼。至是，復(fù)尊禮納摩，令總天下釋，鄂多齊亦貴用事。（《續(xù)通鑒》卷173）
①納摩，舊作“那摩”。《元史》卷202《釋老傳》：“釋、老之教，行乎中國也，千數(shù)百年，而其盛衰，每系乎時君之好惡。是故，佛于晉、宋、梁、陳，黃老于漢、魏、唐、宋，而其效可睹矣。元興，崇尚釋氏，而帝師之盛，尤不可與古昔同語。維道家方士之流，假禱祠之說，乘時以起，曾不及其什一焉。……元起朔方，固已崇尚釋教。及得西域，世祖以其地廣而險遠(yuǎn)，民獷而好斗，思有以因其俗而柔其人，乃郡縣土番之地，設(shè)官分職，而領(lǐng)之于帝師。乃立宣政院，其為使位居第二者，必以僧為之，出帝師所辟舉，而總其政于內(nèi)外者，帥臣以下，亦必僧俗并用，而軍民通攝。于是帝師之命，與詔敕并行于西土。百年之間，朝廷所以敬禮而尊信之者，無所不用其至。”
②竺乾，印度的別稱；鄂多齊，舊作“斡脫赤”。
③定宗，即蒙古貴由漢。
1255年乙卯（蒙古蒙哥汗五年，南宋寶祐三年）
歲乙卯，春，復(fù)駐桓、撫間。①冬，駐奉圣州北。②（《元史》卷4《世祖紀(jì)一》）
①桓州，在今內(nèi)蒙古正藍(lán)旗；撫州，在今河北張家口市張北縣。
②奉圣州，宋置，遼因之，金升為德興府，今河北涿鹿縣治。世祖忽必烈曾駐白登（今陽高縣東南），約在此時。《藕香零拾》收錄元孛術(shù)魯翀《菊潭記》卷2《大都路都總管姚公神道碑》：“公姓姚氏，諱天福，字君祥。……世為平陽絳人。公考處士君，諱君實(shí)，字仲華。甫冠，辟兵雁門。金進(jìn)士趙泰以子妻之，生公及和眾主薄天祿。公……仕懷仁為縣史。世皇以太弟駐白登，公縣進(jìn)蒲萄酒，見奇之，留侍宿衛(wèi)。至元初，丞縣懷仁。大帥楊闊闊出薦其能。……”
乙卯，問道士丘處機(jī)李志常等，毀西京天城夫子廟為文城觀；①毀滅釋迦佛像、白玉觀音、舍利寶塔；謀占梵剎四百八十二所；傳襲王浮偽語《老子八十一化圖》，惑亂臣佐。（元祥邁《至元辯偽錄》張伯淳序）。
①天城，即今天鎮(zhèn)縣。文城觀，祥邁《至元辯偽錄》作“文成觀”。
1256年丙辰（蒙古蒙哥汗六年，南宋寶祐四年）
歲丙辰，春三月，命僧子聰卜地于桓州東、灤水北，城開平府，經(jīng)營宮室。①（《元史》卷4《世祖紀(jì)一》）
①《元史》卷58《地理志一》：“世祖命劉秉忠相宅于桓州東、灤水北之龍岡。中統(tǒng)元年，為開平府。五年，以闕庭所在，加號上都，歲一幸焉。”按：開平，即元上都，在今內(nèi)蒙古多倫西北。2004年5月初，我驅(qū)車經(jīng)游，山丘重重，寂寞赤壤，令人心神震肅。
1257年丁巳（蒙古蒙哥汗七年，南宋寶祐五年）
秋，少林復(fù)奏：續(xù)奉綸旨，偽經(jīng)再焚，僧復(fù)其業(yè)者二百三十七所。①（元祥邁《至元辯偽錄》張伯淳序）。
①參見附錄：《全真道與云岡石窟》。
1258年戊午（蒙古蒙哥汗八年，南宋寶祐六年）
常平倉，國家自丁巳年初立。明年戊午，宣德、西京等處霜損田禾，谷價騰涌，百姓闕食，官為減價出糶，民賴以安。（《烏臺筆補(bǔ)·論鈔息復(fù)立常平倉事》）①
①《烏臺筆補(bǔ)》作者王惲（1227～1304年），字仲謀，號秋澗，汲縣（今河南衛(wèi)輝）人。著述頗豐，俱收入《秋澗集》。
1259年己未（蒙古蒙哥汗九年，南宋開慶元年）
己未，從世祖攻鄂州，洎北還，遣亨馳驛往西京等處罷所簽軍，并撫諭山西、河?xùn)|、陜右、漢中。（《元史》卷163《馬亨傳》）
1260年庚申（蒙古世祖忽必烈中統(tǒng)元年⒌，南宋景定元年）
中統(tǒng)元年春三月戊辰朔，車駕至開平。……辛卯，帝即皇帝位。……夏四月戊戌朔，立中書省，以王文統(tǒng)為平章政事，張文謙為左丞。以……粘合南合、張啟元為西京等處宣撫使。……五月……丙戌，建元中統(tǒng)。①……乙未，立十路宣撫司：以……粘合南合為西京路宣撫使，崔巨濟(jì)副之。……六月戊戌，詔燕京、西京、北京三路宣撫司運(yùn)米十萬石，輸開平府及撫州、沙井、凈州、魚兒濼，以備軍儲。……秋七月戊辰，敕燕京、北京、西京、真定、平陽、大名、東平、益都等路宣撫司，造羊裘、皮帽、袴、靴，皆以萬計(jì)，輸開平。……十二月……以梵僧八合思八為帝師，授以玉印，統(tǒng)釋教。②（《元史》卷4《世祖紀(jì)一》）
①《佛祖統(tǒng)記》卷48：“中統(tǒng)元年，大赦，普度僧尼。”
②《元史》卷202《釋老傳》：“帝師八思巴者，土番薩斯迦人，族款氏也。相傳自其祖朵栗赤，以其法佐國主霸西海者十余世。八思巴生七歲，誦經(jīng)數(shù)十萬言，能約通其大義，國人號之圣童，故名曰八思巴。少長，學(xué)富五明，故又稱曰班彌怛。歲癸丑，年十有五，謁世祖于潛邸，與語大悅，日見親禮。中統(tǒng)元年，世祖即位，尊為國師，授以玉印。命制蒙古新字，字成上之。其字僅千馀，其母凡四十有一。其相關(guān)紐而成字者，則有韻關(guān)之法；其以二合三合四合而成字者，則有語韻之法；而大要則以諧聲為宗也。至元六年，詔頒行于天下。詔曰：“朕惟字以書言，言以紀(jì)事，此古今之通制。我國家肇基朔方，俗尚簡古，未遑制作，凡施用文字，因用漢楷及畏吾字，以達(dá)本朝之言。考諸遼、金，以及遐方諸國，例各有字，今文治寖興，而字書有闕，于一代制度，實(shí)為未備。故特命國師八思巴創(chuàng)為蒙古新字，譯寫一切文字，期于順言達(dá)事而已。自今以往，凡有璽書頒降者，并用蒙古新字，仍各以其國字副之。”遂升號八思巴曰大寶法王，更賜玉印。十一年，請告西還，留之不可，乃以其弟亦憐真嗣焉。十（六）[七]年，八思巴卒，訃聞，賻贈有加，賜號皇天之下一人之上[開教]宣文輔治大圣至德普覺真智佑國如意大寶法王、西天佛子、大元帝師。至治間，特詔郡縣建廟通祀。泰定元年，又以繪像十一，頒各行省，為之塑像云。”
十一月，命……漢軍、質(zhì)子軍及簽到民間諸投下軍，于西京、宣德屯駐。（《元史》卷99《兵志二》）
昔班，畏吾人也。……昔班事世祖潛邸，命長必阇赤。中統(tǒng)元年，以為真定路達(dá)魯花赤，改戶部尚書、宗正府札魯花赤。阿里不哥之叛，帝命昔班詣河西，督糧運(yùn)給軍。還至西京北，聞萬戶阿失鐵木兒等方選士卒，將從阿里不哥。昔班矯制召其軍赴行在，阿失鐵木兒狐疑未決，昔班委曲諭之，且曰：“皇帝兄也，阿里不哥弟也。從兄順事也，又何疑焉。”阿失鐵木兒等請夜議之，期以翌日復(fù)命，且以兵圍昔班以待。明日皆至，曰：“從爾之言矣。”即便宜以西京錢糧給其軍，遂率之以行。入見，帝嘆曰：“戰(zhàn)陣之間，得一夫之助，猶為有濟(jì)。昔班以二萬軍至，其功豈少哉。”（《元史》卷134《昔班傳》）
1261年辛酉（蒙古中統(tǒng)二年，南宋景定二年）
中統(tǒng)二年五月，西京隕霜?dú)⒑獭＃ā对贰肪?0《五行志一》）
秋七月……庚辰，西京、宣德隕霜?dú)⒓凇Ｐ了龋骶┬麚崴驹齑瑐湮飨匿钸\(yùn)。……八月……賜慶壽寺、海云寺陸地五百頃。敕西京運(yùn)糧于沙井，北京運(yùn)糧于魚兒泊。……冬十月……括西京兩路官民，有壯馬皆從軍，令宣德州楊庭訓(xùn)統(tǒng)之，有力者自備甲仗，無力者官與供給。兩路奧魯官并在家軍人，凡有馬者并付新軍劉總管統(tǒng)領(lǐng)。……十一月……罷十路宣撫司，止存開元路。（《元史》卷4《世祖紀(jì)一》）
世祖中統(tǒng)二年，始以鈔一千二百錠，于上都、北京、西京等處糴三萬石。……二年，免西京、北京、燕京差發(fā)。（《元史》卷96《食貨志四》）
1262年壬戌（蒙古中統(tǒng)三年，南宋景定三年）
三月……徙弘州錦工繡女于京師。①……免西京今年絲銀稅。……夏四月……以米千石、牛三百，給西京蒙古戶。……五月……西京、宣德、威寧、龍門霜，順天、平陽、河南、真定雨雹，……六月……壬寅，陜西行省言西京、宣德、太原匠軍困乏，乞以民代之。有旨：“軍籍已定，不宜動搖。宜令貧富相資，果甚貧者，令休息一歲。”……八月……丙午，立諸路醫(yī)學(xué)教授。戊申，……西京、宣德、北京隕霜害稼。……十一月……敕河西民徙居應(yīng)州，其不能自贍者百六十戶，給牛具及粟麥種，仍賜布，人二匹。（《元史》卷5《世祖紀(jì)二》）
①弘州，即今河北陽原。《元史》卷120《鎮(zhèn)海傳》：“己丑，太宗即位，扈從至西京，攻河中、河南、鈞州。癸巳，攻蔡州。以功賜恩州一千戶。先是，收天下童男童女及工匠，置局弘州。既而得西域織金綺紋工三百余戶，及汴京織毛褐工三百戶，皆分隸弘州，命鎮(zhèn)海世掌焉。”
三年，……德輝遂起為山西宣慰使。權(quán)勢之家籍民為奴者，咸按而免之，復(fù)業(yè)近千人。至元元年，罷宣慰司，授太原路總管。（《元史》卷163《李德輝傳》）
1263年癸亥（蒙古中統(tǒng)四年，南宋景定四年）
八月……壬子，命中書省給北京、西京轉(zhuǎn)運(yùn)司車牛價鈔。（《元史》卷5《世祖紀(jì)二》）
1264年甲子（蒙古中統(tǒng)五年、至元元年⒏，南宋景定五年）
至元元年春正月……癸卯，命諸王位下工匠已籍為民者，并征差賦，儒、釋、道、也里可溫、達(dá)失蠻等戶，①舊免租稅，今并征之。②其蒙古、漢軍站戶所輸租減半。西北諸王率部民來歸。敕北京、西京宣慰司、隆興總管府和糴以備糧餉。……八月……癸丑，命僧子聰同議樞密院事。詔子聰復(fù)其姓劉氏，易名秉忠，拜太保，參領(lǐng)中書省事。乙卯，詔改燕京為中都，其大興府仍舊。（《元史》卷5《世祖紀(jì)二》）
①也里可溫，即基督教；達(dá)失蠻，即答失蠻，今伊斯蘭教。《元史》卷93《食貨志一》：“五年，詔僧、道、也里可溫、答失蠻、儒人凡種田者，白地每畝輸稅三升，水地每畝五升。”
②《佛祖歷代通載》卷22：“帝自有四海，天下寺院田、產(chǎn)二稅，盡行蠲免。普令緇侶，安心辦道。天下寺院山林樹木，遍諭玉音：嚴(yán)加護(hù)持，毋令斫伐，以嚴(yán)佛如來之境界。帝以俗制于僧失其崇敬，遍諭天下，各主綱維、主掌教門護(hù)持佛法。臣下聞奏：有俗僧人，宜令同民。帝令修補(bǔ)寺院，以遮其過。”
至元元年冬十有一月，括金樂器散在寺觀民家者。……又中都、宣德、平灤、順天、河?xùn)|、真定、西京、大名、濟(jì)南、北京、東平等處，括到大小鐘、磬五百六十有九。（《元史》卷68《禮樂治二》）
十一月……蒙古廉希憲建言：“自開國以來，納土及始命之臣，咸令世守，至今將六十年，子孫皆奴視部下，都邑長吏皆其皂隸僮使，前古所無。宜更張之，使考課黜陟。”蒙古主從之。庚午，詔罷諸侯世守，立遷轉(zhuǎn)法。（《續(xù)通鑒》卷177）
五年，諭北京、西京等路市糴軍糧。（《元史》卷96《食貨志四》）
宣政院，秩從一品。掌釋教僧徒及吐蕃之境而隸治之。……至元初，立總制院，而領(lǐng)以國師。①二十五年，因唐制吐蕃來朝見于宣政殿之故，更名宣政院。（《元史》卷87《百官志三》）
①八思巴掌管全國佛教事務(wù)及西藏地方僧俗軍政大權(quán)，藏傳佛教遂流入蒙古、中原地區(qū)。如《佛祖歷代通載》卷22云：“佛法流于中國久矣，三乘之教風(fēng)靡九州島，其道至焉。唐宋間，始聞有秘密之法，典籍雖存，猶未顯行于世。國初，其道始盛西鄙。統(tǒng)、元中，天子以大薩思迦法師有圣人之道，尊為帝師，于是秘密之法日麗乎中天，波漸于四海。精其法者，皆致重于天朝，敬慕于殊俗。故佛氏之舊，一變于齊魯。”
1265年乙丑（蒙古至元二年，南宋度宗趙禥咸淳元年）
二月……甲子，以蒙古人充各路達(dá)魯花赤，漢人充總管，回回人充同知，永為定制。……詔諭總統(tǒng)所：“僧人通五大部經(jīng)者為中選，以有德業(yè)者為州郡僧錄、判、正副都綱等官，仍于各路設(shè)三學(xué)講、三禪會。”……閏五月……以……中書左丞姚樞行省事于西京、平陽、太原等路。①……是歲，……西京、……蝗旱。（《元史》卷6《世祖紀(jì)三》）
①《續(xù)通鑒》卷178作“姚樞行省于西京。”《元文類》卷60錄姚燧《中書左丞姚文獻(xiàn)公神道碑》曰：“姚公諱樞，字公茂。事世祖潛邸十年，……帝即大位，……二年，……又申奏曰：內(nèi)地之民，不習(xí)武事，不耐勞苦，第可使出財(cái)賦，以資國用。西京、北京諸路之民，習(xí)武耐勞，可盡復(fù)其差賦，充本路保甲屯田。使進(jìn)有取，而出有歸，可鎮(zhèn)內(nèi)竊，以御外侮。漢軍除守御南邊，可選精勇富強(qiáng)三萬，燕京東西分屯，置營以壯神都。”
【碑文】西京創(chuàng)建龍翔萬壽宮宗主、清虛德政助」國真人，乃清虛之三祖也。道號青云子，」姓馮，諱道真，西京大同縣玉龍洞七峰」山人氏。壯年出家，從教主」岳公道易真人傳授法箓，禮宗主」王玄慶為師。生于大定二十九年己酉」十二月二十三日申時，升于」大朝乙丑年六月初八日，春秋七十有」七。嗣法門人楊志祥、喬志通、李志常等」謹(jǐn)卜宅兆，安葬于此。」至元二年六月初八日，門人楊志祥等建，」門人喬志通書。（《馮道真墓志》，見《山西省大同市元代馮道真、王青墓清理簡報(bào)》，載1962年第10期《文物》）①
①馮道真墓，1958年在明清大同城西二公里的宋莊西南發(fā)現(xiàn)。墓內(nèi)隨葬品頗多，壁畫尤精。該墓志碑碣，縱47厘米，橫43厘米，厚8．3厘米，下有碑座，現(xiàn)存市博物館。碑背為買地契文，見1245年條。
大同路，……領(lǐng)……縣五：大同，中，倚郭。至元二年，省西縣入焉。①（《元史》卷58《地理志一》）
①《乾隆大同府志》：“元省云中入大同。……按：元時大同路無云中縣，則西縣當(dāng)指云中，即今左云以西地，所謂云西也。”
1266年丙寅（蒙古至元三年，南宋咸淳二年）
夏四月……詔以僧機(jī)為總統(tǒng)，居慶壽寺。①（《元史》卷6《世祖紀(jì)三》）
①慶壽寺，在元大都（今北京）。《析津志輯佚》云：“慶壽寺圣容之殿，在順承門里，近東。又云大殿之后有圣容之殿，專以奉泗州大士僧伽寶公，即集慶誌公也。”《佛祖歷代通載》卷22：“新筑京城，監(jiān)筑者謀毀海云國師塔，兩雉相合，奏帝欲去其塔。帝云：‘海云高僧，筑城圍之。’貴僧之德，千古不磨。”
五月丙午，蒙古詔：“凡良田為僧所據(jù)者，聽蒙古人分墾。”（《續(xù)通鑒》卷178）
1267年丁卯（蒙古至元四年，南宋咸淳三年）
四年春正月……禁僧官侵理民訟。①……五月……乙未，應(yīng)州大水。……秋七月丙戌朔，敕自中興路至西京之東勝立水驛十。（《元史》卷6《世祖紀(jì)三》）
①元代西僧跋扈，干涉政治。《元史》卷202《釋老傳》云：“為其徒者，怙勢恣睢，日新月盛，氣焰熏灼，延于四方，為害不可勝言。”
1269年己巳（蒙古至元六年，南宋咸淳五年）
秋七月……壬戌，西京大雨雹。己巳，立諸路蒙古字學(xué)。（《元史》卷6《世祖紀(jì)三》）
州縣宜檢括出家僧、道、不（上著）[土著]等人，有以妖術(shù)扇惑人眾，及造作偽金銀者，通行治罪。（《烏臺筆補(bǔ)·論州縣檢括僧道事狀》）①
①王惲《烏臺筆補(bǔ)》，是他任監(jiān)察御史時，至元五年七月到八年三月間的條章奏事。姑錄此條于是年。
1270年庚午（蒙古至元七年，南宋咸淳六年）
九月……西京饑，①敕諸王阿只吉所部就食太原。……十二月……敕更定僧服色。（《元史》卷7《世祖紀(jì)四》）
①《元史》卷163《李德輝傳》：“七年，帝以蝗旱為憂，命德輝錄囚山西、河?xùn)|。行至懷仁，民有魏氏發(fā)得木偶，持告其妻挾左道為厭勝，謀不利于己。移數(shù)獄，詞皆具。德輝察其冤，知其有愛妾，疑妾所為，將構(gòu)陷其妻也。召妾鞫之，不移時而服，遂杖其夫而論妾以死。”
慧明，蔚州靈丘人。其母夢異人乘白馬素衣借宿而娠，生異恒童，習(xí)詩書，傍通百家之言。棄之，謁海云簡禪師，言下知?dú)w。海云美之以頌，還住靈丘曲回寺。適西京大華嚴(yán)虛席，請海云，海云舉師以代。華嚴(yán)前住者失綱，頹圮荒涼，久不成叢林矣。師御下寬明，持身謹(jǐn)肅，道聲高振，凡殿廊、方丈、廚庫、堂寮、叢席所宜有者，莫不化朽為新，起廢為興，即壞為成。壬子，世祖在潛，享師名德，奉師升堂說法，錫以徽號。既而，遷慶壽燕京府僚，致請及海云也。世祖與太子屢臨法筵，出內(nèi)帑作大施會。師倦于化道，告退曲回。閑庭凈幾，翛然靜適者數(shù)年，而華嚴(yán)之命復(fù)下矣。師賦性淳謹(jǐn)，器宇恬愉，臨事不回，與人謙穆。每升堂演法，萬指圍繞，師憑陵數(shù)言，使聞?wù)呷巳说靡庥谘韵笾猓泄抛鹚拗L(fēng)。雖日接貴顯，一之以坦，未嘗枉道以從物。以至元七年二月示微恙，謂門人曰：“日色晚矣。”索筆書一偈，復(fù)云：“驀直去。”擲筆而臥，若熟睡。然撼之，以逝矣。俗壽七十二，坐夏四十五。茶毗，舍利五色燦然，分葬華嚴(yán)、曲回二剎，表之以石。（明明河《補(bǔ)續(xù)高僧傳》卷25《元慧明傳》）
1271年辛未（元至元八年，南宋咸淳七年）
二月……己亥，罷諸路轉(zhuǎn)運(yùn)司入總管府。……賑西京饑。①三月乙丑，增置河?xùn)|山西道按察司。……十一月……建國號曰大元。……十二月辛卯朔，詔天下興起國字學(xué)。（《元史》卷7《世祖紀(jì)四》）
①《烏臺筆補(bǔ)·論借貸饑民米糧事狀》：“如西京一路，見闕食者三萬余戶，今許借貸米糧倉（檻）[斛]二萬石，約戶給七斗，家以五口為率，日食二小升，是僅能支持月余。兼山后地寒，霜雪早至，設(shè)或天災(zāi)依然，二月之外，不知復(fù)何存活？而秋田又無所望，此又當(dāng)慮者。”
八年，以糧賑西京路急遞鋪兵卒。（《元史》卷96《食貨志四》）
1272年壬申（元至元九年，南宋咸淳八年）
二月……改中都為大都。……戊戌，以去歲東平及西京等州縣旱蝗水潦，免其租賦。庚子，……建中書省署于大都。……是歲，……建大圣壽萬安寺。①（《元史》卷7《世祖紀(jì)四》）
①《佛祖歷代通載》卷22：“帝建大圣壽萬安寺，帝制：四方各射一箭，以為界至。”
1273年癸酉（元至元十年，南宋咸淳九年）
【篆額】《大同云中郡額設(shè)大華嚴(yán)寺碑》
【碑文】《西京大華嚴(yán)寺佛日圓照明公和尚碑銘并序》：
興平府道者山大云峰寺住持、襲祖如意老人祥邁撰，蔚州靈丘縣曲廻山寺住持、嗣法松菴悟圓書，嘉議大夫、宣授西京路總管、兼大同府尹田介篆額，云中宋德彰刊。
緬惟荊山之璧世稱其寶者，美其無瑕也；太阿之劍人賞其利者，貴其立斷也；凡海之人而言及佛者，謂其達(dá)性也。未明本覺，認(rèn)真性以為情；體妄元空，即凡心而了道。其有幼具金剛堅(jiān)種，內(nèi)韜瑚璉奇材，蘊(yùn)匪席不轉(zhuǎn)之心，透自肯不傳之妙者，余于圓照見之矣。
師諱慧明，蔚州靈丘人。其父李族，沉信佛乘，賑貧濟(jì)苦。其母劉氏，雅量弘遠(yuǎn)，懿德昇聞。因夢異人白馬素衣，來乞寄宿，從此有娠。載誕之后，果異恒童。相者覘之，乃曰：“此子，他日必大空門，非世塵中所能拘戀。”纔及佩觿，即習(xí)青衿。誦練詩書，傍通黃老，漁獵子史，綜覈篇章。嘗嘆曰：“周孔名教，未窮有有之詮；莊老重玄，豈達(dá)空空之理？”稔聞西京崇玄寺崇業(yè)大師，籍甚一時，譽(yù)流四表，即從之落發(fā)，受滿分戒。探賾經(jīng)論，陶冶真宗；聽習(xí)《華嚴(yán)》，備淹圓別。未周數(shù)載，幽致大通。事理匝于一塵，生佛融于當(dāng)念。往復(fù)千變，動靜一如。星羅心目之間，珠連文句之下。方悟佛教之淺淺，已勝孔老之深深。學(xué)者追崇，負(fù)帙座下。仍念理居文表，道非語中，尋文難以證真，循指豈能識月？屢聞教外別傳之旨，每欣離念見佛之談，不歷階梯，徑登覺地。遂決志游方，遍尋禪匠。初投沖虛昉公，次依松嵓暉公。退步忘懷，孜孜日切；備蒙淘汰，指授無遺。雖礙膺之物已除，而見覺之情未泯。后抵燕之慶壽，參海云老師，一見欣然，便通入室。老師左提右挈，痛下鉗鎚，棒喝交馳，迅機(jī)無滯。海云一日忽問師曰：“臨濟(jì)三頓棒，汝作么生會？”師震聲一喝，海云笑曰：“此子徹耶！”師以手掩耳，趍出。自此情忘執(zhí)謝，更無余惑。師將辭行，海云以頌送之曰：“古鑑圓明，洞然瑩徹；魔佛容分，虛空撲裂；大用縱橫，雷轟電掣；宛轉(zhuǎn)無為，不存軌轍；弄拈日里，浮漚團(tuán)撮；爐心片雪，倒騎吼月；磁牛驚起，追風(fēng)石鼈。咄當(dāng)頭打，破絕偏圓，撥轉(zhuǎn)玄關(guān)，奚辨別時？”當(dāng)乙巳年七月望日也。于是，遂隱靈丘之曲廻寺，荒藍(lán)廢址，重興新之。
庚戌中，西京忽蘭大官人，府尹、總管劉公，華嚴(yán)本主法師英公具疏，敬請海云老師住持本府大華嚴(yán)寺，②海云邀師偕行。既至云中，海云抑師住持，代攝寺任。師天資粹美，難違上命，勉就住持。即其年九月十五日。師既主其柄，厚下寬明，勵力公清，宗風(fēng)大振。先是，德公長老攝持，院門牢落，庭宇荒涼，官物、人匠、車甲、繡女，充牣寺中。至是，并令起之，移局他處。大殿、方丈、廚庫、堂寮朽者新之，廢者興之，殘者成之，有同創(chuàng)建。③本寺《藏教》零落甚多，或?qū)懟蜓a(bǔ)，并令周足。金鋪佛熖，丹漆門楹，供設(shè)儼然，粹容赫煥，香燈璨列，鐘鼓一新。非師有大因緣，孰能如是成就也。又于市面創(chuàng)建浴室、藥局、塌房及賃住房廊近百余間，以贍僧費(fèi)。洪規(guī)遠(yuǎn)慮，固以深矣。
壬子春，今上皇帝未及龍飛，享師名德，特旨令太保聰公述書，④命師陞堂開法，永住大華嚴(yán)焉。即其年六月十五日也。癸丑中，有獨(dú)謨干翁主者，太祖之女也，⑤權(quán)傾朝野，威震一方，仰師碩德，加“佛日圓照”徽號焉。乙卯春，慶壽虛席，燕京府僚及海云疏，命師主之。⑥凡百循規(guī)，不事邊幅，增完補(bǔ)弊，修葺田薗。丈室肅清，門無俗客。今上皇帝及東宮太子，屢于慶壽作大法會，師厭于將迎，退歸靈丘之曲廻寺。閑庭隱幾，終日翛然。小師沖公及西京官僚知師在彼，扣門堅(jiān)請，薦移大華嚴(yán)寺焉。怡顏永日，貴賤一之；衢罇恒盈，酌而匪竭；踵門造閫，虛往實(shí)歸。丈室未開，而戶外之屨滿矣。至元七年二月初，覺有微疾，遂罄舍衣資作大法會。至六日己未，日薄虞淵，乃謂門人曰：“日色晚也。”即嗦筆書偈曰：“這箇閑家，破具知他，販了幾度，翻身踢倒，乾城是處，清風(fēng)滿路。”復(fù)云：“驀直去。咄！”偈畢，擲筆而臥，似若熟眠。然撼之，已逝矣。顏色無變，頂煖若生。攀慕追號，來往如市。恨人天之眼滅，傷苦海之舟沉。阇維之際，紅光亙空，蕃漢瞻之，嘆未曾有。俗壽七十二，僧蠟四十五。嗣襲法道者七人：首曰昭沖，奉旨住大慶壽寺，承海云之道，為僧門總統(tǒng)；次曰義辯，住西京南關(guān)崇玄寺；次曰法鐘，繼住華嚴(yán)，堂構(gòu)先業(yè)。余者各為一方法主。舍利暐曄，五色皎然。門人兩處建塔：一窆于華嚴(yán)寺之墳，一穸于靈丘曲廻寺。
師賦性淳謹(jǐn)，器宇恬愉，臨事不回，與人謙穆。陞堂演法，涖眾儼然，誘掖后昆，綽有余裕。平生以第一義諦為人，未嘗枉道以從物。前后五遷大剎，閱《龍藏》一終。出家門資隸名受訓(xùn)者，百有余人；在家士女請名稟教者，亦千余數(shù)。雍雍肅肅，敬法崇師，上下有倫，良可羨也！一日，慶壽總統(tǒng)沖公，使嗣法長老月公、華嚴(yán)監(jiān)寺昭偉來，謂余曰：“先師盛德，豈可無文；誨導(dǎo)之恩，孰敢忘卻？假師筆力，庶可發(fā)揮；刻諸貞珉，冀其永久！”余文慚麗則，學(xué)謝博聞。勉力抽毫，勞楊雄之五藏；雕蟲小巧，乏曹娥之八詞。古井引泉，枯稊生肄。昔黃檗示滅，裴相誄其功；佛覺歸真，蔡珪旌其德。瓊編之下，草綆續(xù)之。嘉慶壽之孝誠，美老師之鴻范。義不可讓，謹(jǐn)系以銘。其詞曰：
無位真人本自全，昭昭出入面門前。一段光明爍大千，六門開豁獨(dú)連軒。海云法道若天懸，異種曇華奪色鮮。旃檀林下師子眠，大用全威真可傳。華嚴(yán)古剎起因緣，阤址穨簷皆端妍。憧憧往來孰后先，結(jié)秀人華佛果圓。全身跳出金剛弮，吞卻楊歧栗棘丸。閉門靜掃龍潛淵，乘興閑游沒底舡。慶壽三年炕未氈，葉落歸根來不言。本自無生復(fù)寂然，云中日月墜深泉。空華落影水歸源，徒令后學(xué)增悲纏。亭亭寶塔金玉堅(jiān)，層層無縫映荒芊。碑披盛德幾何年，磨盡蒼崖名愈宣。
峕大元國至元十年歲起昭陽作噩、季春月律中姑洗甲寅朔初六日己未巽時立。
功德主：昭勇大將軍、西京路總管府達(dá)魯花赤禿烈禿古思；功德主：昭勇大將軍、西京路總管，兼大同府尹、守菩提心戒佛子蒙古；功德主：西京路前達(dá)魯花赤、守菩提心戒佛子帖木都忽思；紺殿內(nèi)莊嚴(yán)諸供養(yǎng)具、云中大檀越、守菩提心戒佛子、悟圓居士高至定；本京大華嚴(yán)寺住持、嗣法歸隱法鐘，提點(diǎn)沙門至遷，監(jiān)寺沙門昭昶，同立石。
宣授諸路釋教都總統(tǒng)、領(lǐng)海云后事、大都大慶壽寺住持、嗣法筠菴昭沖，立石。
【碑陰】門人于后：嗣法小師筠菴長老昭沖，崇玄寺住持、嗣法小師長老義辯，本寺住持、嗣法小師隱菴長老法鐘，嗣法小師松菴悟圓，曲廻寺住持、嗣法小師蓬菴寶印，嗣法小師菴主至遷，嗣法小師菴主文浩。
小師雪菴長老昭鑒，⑦尚座沙門昭瓊，靈丘縣曲廻山大云寺兼管內(nèi)僧官昭玉，小師通妙大師昭沂，小師沙門昭倫，本寺藥主、通密大師昭進(jìn)，誦經(jīng)沙門昭著，首座沙門道實(shí)，小師沙門昭印，小師英辯大師昭辯，⑧小師通真大師昭闡，小師和眾大師昭微，小師監(jiān)寺昭昶，小師沙門昭達(dá)，小師沙門昭初。
小師沙門昭斌，小師知客昭顯，靈丘縣孤山寺小師昭瑞，小師沙門昭昌，小師沙門昭備，小師沙門昭相，小師沙門昭性，小師沙門昭然，靈丘縣鄧峰寺小師昭榮，冶窩龍泉院小師沙門昭彰，小師維那昭偉，小師浴主昭泰，藏主沙門智堅(jiān)，小師沙門昭體，小師沙門昭用，小師沙門昭耿，小師沙門昭珷，小師沙門昭德，小師藥主昭旭，靈丘縣漩峪寺小師昭廻，小師沙門昭浩，小師昭延，小師昭覓，小師昭曇，小師昭立，故小師寂照大師昭湛，普濟(jì)大師昭因，沙門昭裕，普救大師昭廓，沙門昭燦。
法孫行常，法孫行愿，法孫殿主行周，法孫錢帛行輝，法孫行和，法孫行琬，法孫行福，法孫行素，法孫行如，法孫行遂，法孫行濟(jì)，法孫行潤，法孫副寺行珪，法孫行從，法孫行訥，法孫行平，法孫行信，法孫行義，法孫行祿，法孫行雄，法孫行受，法孫行祖，法孫行廣，法孫行順，法孫行聰，法孫行謙，法孫行春，法孫行滿，法孫居政，法孫居道。
一在家佛子：西京路達(dá)魯花赤帖木都忽、思守菩提心戒佛子昭昇，宣德路蔚州靈丘縣達(dá)魯花赤、守菩提心戒佛子趙昭政，太原府路堅(jiān)州縣尉、守菩提心戒佛子孫昭吉。守菩提心戒佛子李昭祥。（大同市博物館藏碑）
①祥邁，高僧，撰《至元辯偽錄》。見附錄：《全真道與云岡石窟》。
②明朱國禎《涌幢小品》卷28《住持》：“僧家住持，各據(jù)席說法，未嘗有崇卑位分之異。宋末，衛(wèi)王奏立五山十剎，如世所謂官署。然有服勞其間最久者，乃出主小院。俟聲華彰著，乃拾級而升，改主大寺，得至于五名山。則如仕宦而至將相，為人情之至榮。元亦因之。國朝兩京考之禮部，省直考之府官，其氣勢不如宋元之烜赫，僧亦不復(fù)倚之為重矣。”
③《元文類》卷42《僧寺》云：“自僧法入中國，為世所重，而梵宇遍天下，至我朝尤加崇敬。室宮制度咸如帝王居，而侈麗過之，或賜以內(nèi)帑，或給之官帑，雖所費(fèi)不貲，而莫與之較。故其甍棟連接，檐宇翚飛，金碧炫耀，亙古莫及。”
④聰公，即劉秉忠，初名侃，字仲晦，僧名子聰。
⑤清 《山右石刻叢編》卷25《華嚴(yán)寺明公和尚碑》按：“獨(dú)木干公主，睿宗女，非太祖女。”
⑥慧明在慶壽時，有徒曰妙文（1237～1319）。《大明高僧傳》卷2《京都寶集寺沙門釋妙文傳》：“釋妙文，蔚州孫氏子也。九歲出家，十八受具。已而游學(xué)于云、朔、燕、趙之境。二十一，抵京師，依大德明和尚，學(xué)圓頓教。遂陸沉于眾十有一年。眾請出世，始赤服升猊座，縱無礙辯，若峽倒川奔。及乎閑居簡默，言不妄發(fā)。其涵養(yǎng)沖挹，無欲速、不躁進(jìn)，大類如此。年四十八，住薊之云泉。勤儉節(jié)用，老者懷其德，少者嚴(yán)其教，故眾睦而寺治。廩有余粟，以賑饑民，薊人稱之。世祖召見，顧謂侍臣曰：‘此福德僧也。’詔居寶集。自爾教乘法席益盛，性相并驅(qū)，僧俗浦濟(jì)。斯時，海內(nèi)講席紛紛，方膠固于名相，凝滯于殊途。文獨(dú)大弘《方等》，振以圓宗，使守株者融通于寂默之表，龍象蹴踏，競駕一乘。年逾八十，專修念佛三昧。延祐六年，預(yù)知時至，誡諸弟子，高聲稱彌陀佛名，面西趺坐，手結(jié)三昧印，泊然而蛻。塔于平則門外。”按：妙文住持大都寶集寺，《永樂大典》天字韻《順天府》條引《析津志》記在至元二十二年（1285），曰：“仍命同門圜融清慧大師妙文領(lǐng)祖剎，修治弊壞。”對于當(dāng)時佛教形勢，《補(bǔ)續(xù)高僧傳》卷4《妙文講主傳》云：“詔居寶集。時禪教寖微，教乘益盛。性相二宗，皆以大乘并驅(qū)。海內(nèi)相學(xué)之流，囿于名數(shù)，滯于殊途，蔽情執(zhí)之，見惑圓頓之旨。師獨(dú)大弘《方等》，振起圓機(jī)，……延祐六年坐脫，年八十三。”
⑦雪菴長老昭鑒，疑即李溥光。《大清一統(tǒng)志》卷146《大同府》：“李溥光，大同人，號雪菴。幼為僧，博學(xué)工詩，善書法，一時宮殿扁額皆出其手。至元間，詔蓄發(fā)，授昭文館大學(xué)士。”《永樂大典》天字韻《順天府》條引《析津志》曰：“大頭陀教勝因寺，圓通玄悟大禪師溥光所建也。始祖曰紙衣和尚，立教于金之天會。示滅之后，門人嗣法，自河澗鐵華、興濟(jì)義希、雙檜春、燕山永安、蓬萊志滿、真教猛覺、臨猗覺業(yè)、普化守戒、清安練性、白霫妙，一十有一而傳至溥光大禪師。師五歲出家，十九受大戒。勵志精勤，克嗣先業(yè)。雖寓跡真空，雅尚儒素。游戲翰墨，所交皆當(dāng)代名流。世祖皇帝嘗問宗教之原，師援引經(jīng)綸，應(yīng)對稱旨。至元辛巳（1281），賜大禪師之號，為頭陀教宗師。會詔假都城苜蓿苑，以廣民居。請于有司，得地八畝。蕭爽靖深，規(guī)建精藍(lán)，為歲時祝圣頌禱之所。圣上御極之初，璽書錫命加昭文館大學(xué)士、中奉大夫，掌教如故。寵數(shù)優(yōu)異，向上諸師所未嘗有。……師姓李氏，字玄暉，云中人，自號雪庵。”
⑧英辯大師昭辯，疑即釋英辯（1247～1314年）。《大明高僧傳》卷2《秦州景福寺沙門釋英辯傳》：“釋英辯，號普覺，俗姓趙。垂髫，為驅(qū)鳥沙彌。弱冠，受具戒。年二十有五，得傳于柏林潭法師之學(xué)。未三秋，出世于秦州景福寺。其道大震，聲馳四表，摧伏異見，樹正法幢。辯之資性真純，如玉含璞，不加雕繪，人愛重之。至于悍卒武夫，亦能敬其為無佛世之佛也。每得襯幣，悉以創(chuàng)梵剎、食僧伽、施貧乏。元世祖聞其高風(fēng)，降旨旌異。至延祐元年六月庚戌，無疾辭眾坐寂。煥異景于易簣之夕，標(biāo)奇跡于火葬之余。塔于普覺寺之后。閱世六十有八，臘六十有一。”按：秦州，在今甘肅天水市。
1274年甲戌（元至元十一年，南宋咸淳十年）
三月……帝師八合思八歸吐番國，以其第亦鄰真襲位。建大護(hù)國仁王寺成。①夏四月……甲寅，誅西京訛言惑眾者。（《元史》卷8《世祖紀(jì)五》）
①《元史》卷203《方技傳》:“阿尼哥，尼波羅國人也、其國人稱之日八魯布。幼敏悟異凡兒，稍長，誦習(xí)佛書，期年能曉其義。同學(xué)有為繪畫粧塑業(yè)者，讀《尺寸經(jīng)》，阿尼哥一聞，即能記。長善畫塑，及鑄金為像。中統(tǒng)元年，命帝師八合斯巴建黃金塔于吐蕃，尼波羅國選匠百人往成之，……帝師一見奇之，命監(jiān)其役。明年，塔成，請歸，帝師勉以入朝，乃祝發(fā)受具為弟子，從帝師入見。……凡兩京寺觀之像，多出其手……至元十年，始授人匠總管，銀章虎符。十五年，有詔返初服，授光祿大夫、大司徒，領(lǐng)將作院事，寵遇賞賜，無與為比。……有劉元者，嘗從阿尼哥學(xué)西天梵相，亦稱絕藝。元字秉元，薊之寶紙人。始為黃冠，師事青州把道錄，傳其藝非。至元中，凡兩都名剎，塑土、范金、摶換為佛像，出元手者，神思妙合，天下稱之。其上都三皇尤古粹，識者以為造意得三圣人之微者。……仁宗嘗敕元，非有旨不許為人造他神像。后大都南城作東岳廟，元為造仁圣帝像，巍巍然有帝王之度，其侍臣像，乃若憂深思遠(yuǎn)者……其所為西番佛像多秘，人罕得見者。元官為昭文館大學(xué)士、正奉大夫、秘書卿，以壽終摶換者，漫帛土偶上而髹之，已而去其土，髹帛儼然成像云。”
1275年乙亥（元至元十二年，南宋恭宗趙顯德祐元年）
六月……戊申，簽平陽、西京、延安等路達(dá)魯花赤弟男為軍。……秋七月……八月己亥[朔]，免北京、西京、陜西等路今歲絲銀。（《元史》卷8《世祖紀(jì)五》）
1276年丙子（元至元十三年，南宋端宗趙昰景炎元年⒌）
六月……庚午，敕西京僧、道、也里可溫、答失蠻等有室家者，與民一體輸賦。（《元史》卷9《世祖紀(jì)六》）
【題記】至元十三年■■■」至元十□年■■■」沿」支■（日本《云岡金石錄·元人墨書》第三十三洞西壁《至元十三年題記》）①
①第三十三洞，即今第33窟，1964年定為43窟。閻文儒《論云岡石窟的造像題材與風(fēng)格》記該窟北壁墨書題記為：“至元十三年四月”；“至元十三年仲夏……記”。按：云岡石窟元代墨書，現(xiàn)在只存隱約，難以辨識了。
1277年丁丑（元至元十四年，南宋景炎二年）
十四年春正月……括上都、隆興、北京、西京四路獵戶二千為兵。……二月……詔以僧亢吉祥、憐真加加瓦并為江南總攝，①掌釋教，除僧租賦，②禁擾寺宇者。（《元史》卷9《世祖紀(jì)六》）
①西僧楊璉真伽為江南釋教總統(tǒng)，明年遂發(fā)南宋諸帝陵，盜取寶物。隨后，大力弘佛。清褚人獲《堅(jiān)瓠七集》卷3《改觀為寺》：“至元中，楊璉真伽恢復(fù)佛寺三十余所。時棄道為僧者七八百人，皆掛冠于上永福寺帝師殿梁間。飛來峰石壁，皆鐫佛像。會稽王元章冕，詩曰：‘白石皆成佛，蒼頭半是僧。’鑒湖天長觀有道士為僧者，獻(xiàn)觀于總統(tǒng)，云是賀知章倚托史彌遠(yuǎn)聲勢，將寺改觀，乞復(fù)原寺額。楊髡從其語。時傳以為笑。”
②元初，江南寺院經(jīng)濟(jì)空前膨脹。《元史》卷20《成宗紀(jì)三》載大德三年（1299）“秋七月……庚辰，中書省臣言：‘江南諸寺佃戶五十余萬，本皆編民，自楊總攝冒入寺籍，宜加厘正。’從之。”當(dāng)時北方寺院經(jīng)濟(jì)雖無統(tǒng)計(jì)數(shù)字，但一定有類似的發(fā)展。
1278年戊寅（元至元十五年，南宋趙昺祥興元年⒌）
十五年春正月……癸巳，西京饑，發(fā)粟一萬石賑之，仍諭阿合馬廣貯積，以備闕乏。（《元史》卷10《世祖紀(jì)七》）
1279年己卯（元至元十六年）①
二月……詔河南、西京、北京等路課程，令各道宣慰司領(lǐng)之。……五月……丙辰，以五臺僧多匿逃奴及逋賦之民，敕西京宣慰司、按察司搜索之。……癸酉，兀里養(yǎng)合帶言：“賦北京、西京車牛俱至，可運(yùn)軍糧。”帝曰：“民之艱苦汝等不問，但知役民。使今年盡取之，來歲禾稼何由得種。其止之。”……冬十月……戊子，張融訴西京軍戶和買和雇，有司匿所給價鈔計(jì)萬八千余錠。官吏坐罪，以融為侍衛(wèi)軍總把。……十一月……乙卯，罷太原、平陽、西京、延安路新簽軍還籍。（《元史》卷10《世祖紀(jì)七》）
①此年，南宋滅亡。
1280年庚辰（元至元十七年）
二月……丙申，詔諭真人祁志誠等焚毀《道藏》偽妄經(jīng)文及板。①……三月……乙卯，立都功德使司，從二品，掌奏帝師所統(tǒng)僧人并吐魯軍民等事。……十二月……敕鏤板印造帝師八合思八新譯戒本五百部，頒降諸路僧人。（《元史》卷11《世祖紀(jì)八》）
①《元史》卷202《釋老傳》：“處機(jī)之四傳有曰(祈) [祁]志誠者，居云州金閣山，道譽(yù)甚著。丞相安童嘗過而問之，志誠告以修身治世之要。安童感其言，故其相世祖也，以清靜忠厚為主。”按：云州金閣山，在今河北赤城西北。
1281年辛巳（元至元十八年）
冬十月……己酉，張易等言：“參校道書，惟《道德經(jīng)》系老子親著，余皆后人偽撰，宜悉焚毀。”從之，仍詔諭天下。（《元史》卷11《世祖紀(jì)八》）
冬，欽奉玉音，頒降天下：除《道德經(jīng)》外，其余說謊經(jīng)文盡行燒毀；道士愛佛經(jīng)者為僧，不為僧道者娶妻為民。”（元祥邁《至元辯偽錄》張伯淳序）①
①大正藏《佛祖統(tǒng)記》卷48明萬歷刻印本補(bǔ)記：“十八年，特奉圣旨，僧道二家辯折，除《道德經(jīng)》是老子真實(shí)經(jīng)旨，其余皆后人造作謊說，多有詆毀釋教，偷竊佛語，更有收拾陰陽、醫(yī)藥諸子等書，往往改移名號，傳注訛舛，失其本真。偽造符咒，妄言：佩之，令人商賈倍利；夫妻和合，猶如鴛鴦；子嗣蕃息，男壽女貞。誑惑萬民，非止一端。欲貪圖財(cái)利，誘說妻女。其有教人非妄，佩符在臂，男為君相，女為后妃；入水不溺，入火不焚，刀劍不能傷害等語。及令張?zhí)鞄煛⑵钫嫒恕⒗钫嫒恕⒍耪嫒嗽囍诨穑郧蟀д埫苑Q偽妄，不敢試驗(yàn)。今議得：除老子《道德經(jīng)》外，隨路但有《道藏》說謊經(jīng)文并印板，盡行焚毀。如有愛佛經(jīng)的，做和尚去者；不愿為僧，娶妻為民去者。若所在官司不行，用必拘刷，與隱藏之人，一體要罪過者。”
1282年壬午（元至元十九年）
七月，以隆興、西京軍士代上都戍卒，還西川。①先是，上都屯戍士卒，其奧魯皆在西川，而戍西川者，多隆興、西京軍士，每歲轉(zhuǎn)餉，不勝勞費(fèi)，至是更之。（《元史》卷99《兵志二》）
①西川，四川西部之稱。
十九年秋八月，大同路蝗傷禾稼。（《乾隆大同府志》卷25《祥異》）
冬十月……罷西京宣慰司。（《元史》卷12《世祖紀(jì)九》）
師名功嘉葛刺思，此云普喜名聞，又名膽巴，此云微妙，西番突甘斯旦麻人。……巴入中國，詔居五臺壽寧。①壬申，留京師，王公咸稟妙戒。……辛巳歲，師得《道藏·化胡經(jīng)》并八十一化圖，幻惑妄誕。師乃嘆曰：“以邪惑，正如此者。”遂奏聞。召教禪大德及翰林承制等詣長春宮辯證（《辨?zhèn)武洝访鳎t下諸路除《道德經(jīng)》外，其余偽文盡令焚毀。至壬午，師力乞西歸，上不能留。初，相哥受師戒。繼為帝師，門人屢有言其豪橫自肆者，師責(zé)而不悛。由是（御）[銜]之。逮登相位，懼師讜直，必言于上，乃先入巧言（贊）[譖]師。故有是請。②首于云中，次至西夏，以及臨洮，③求法益眾。未幾，權(quán)臣復(fù)譖，令歸本國。師至故里，閱六寒暑。己丑，相哥遣使傳召還都，于圣安寺安置。（《佛祖歷代通載》卷22《膽巴帝師》）
①《元史》卷202《釋老傳》：“八思巴時，又有國師膽巴者，一名功嘉葛剌思，西番突甘斯旦麻人。幼從西天竺古達(dá)麻失利傳習(xí)梵秘，得其法要。中統(tǒng)間，帝師八思巴薦之。”
②《元史》卷202《釋老傳》：“至元末，以不容于時相桑哥，力請西歸。既復(fù)召還，謫之潮州。”
③云中即今大同，西夏即今銀川，臨洮即今甘肅岷縣，此條線路過大同，渡黃河而西趨銀川，應(yīng)是元代西僧往來大都的主要途徑。不同于蒙古國時代丘處機(jī)、耶律楚材赴西域，所走的陰山北線之路。
1285年乙酉（元至元二十二年）
二十二年，敕建焚毀諸路偽道藏經(jīng)之碑。翰林院臣唐方、楊文郁、王構(gòu)、李謙、閻復(fù)、李鑄、王磐奉敕撰。十月壬子，集百官于憫忠寺，焚《道藏》偽經(jīng)雜書。遣使諸路，俾遵行之。命翰林直學(xué)士、知制誥、同修國史臣張伯淳撰《至元辯偽錄函序》。時江南釋教都總統(tǒng)、永福大師楊璉真佳大弘圣化，凡三載，恢復(fù)佛寺三十六所。（大正藏《佛祖統(tǒng)記》卷48明萬歷刻印本補(bǔ)記）
是歲，……集諸路僧四萬于西京普恩寺，作資戒會七日夜。①（《元史》卷13《世祖紀(jì)十》）
①此次大會，具體時間有疑問。原平市崞陽鎮(zhèn)下大林村《慈云和尚創(chuàng)建彌陀院記》碑云：“彌陀院者，臨溪弘辯大師所建。師俗姓郭，法名聰，慈云其自號也。……至元二十有三年，與資戒大會于云中。既畢，假道崞陽，暫停錫于下大林里。”
1286年丙戌（元至元二十三年）
【題記】至元廿三年七月■■■，」保定路玉川元﹖廣□眾僧六人﹖」到此。元﹖記■■■①（日本《云岡金石錄·元人墨書》第三十三洞北壁《保定路眾僧游記》）②
①閻文儒《論云岡石窟的造像題材與風(fēng)格》記作：“至元廿三年七月，保定路五川、元廣眾僧六個到此記”。
②《云岡金石錄》記該墨書旁有游記三則：“七元士■■■”；“堯都金臺府■■■」太平縣董■■■”；“三人」至元廿﹖三年仲夏■■■」記可﹖■”。又記北壁墨書游記四則：a﹒“西■■■■■■來」開口氣心干」古寺■■僧■■”。 b﹒“魯班造就石佛山﹖，」不見僧人□自記。”c﹒“至元?dú)q﹖□■”。 d﹒“大都﹖院■■一行四人到此。」■■■」■■■」■■■」悲■”。
1287年丁亥（元至元二十四年）
春正月……皇子奧魯赤部曲饑，命大同路給六十日糧。……閏二月……西京等處管課官馬合謀自言歲以西京、平陽、太原課程額外羨錢市馬駝千輸官，而實(shí)盜官錢市之。按問有跡，伏誅。①……省太原提刑按察司，分置西京者入太原。……五月……移……太原按察司治西京。……是歲，……西京、北京、隆興、平灤、南陽、懷孟等路風(fēng)雹害稼。（《元史》卷14《世祖紀(jì)十一》）
①《元史》卷130《不忽木傳》：“二十三年，改工部尚書。九月，遷刑部。河?xùn)|按察使阿合馬，以貲財(cái)諂媚權(quán)貴，貸錢于官，約償羊馬，至則抑取部民所產(chǎn)以輸。事覺，遣使按治，皆不伏，及不忽木往，始得其不法百余事。會大同民饑，不忽木以便宜發(fā)倉廩賑之。……阿合馬竟伏誅。”
【碑額】《祖公」墓榮》
【碑文】維大元國山西京大同縣復(fù)禮鄉(xiāng)窩窩寨居住」故祖父王德興，于辛酉年九月十二日生，任」子年七月二十四日化，①年五十有二。祖母周」氏，年八十六歲，在堂。故父王全，己丑年十二」月初三日生，②至元二十四年二月初三日化，」享年五十九歲。故母馮氏，庚寅生，癸亥年正」月十七日化，年三十三歲。③故叔父，三十三歲」化。叔父僧普文，在堂。葬主長男王仲儀，次男」仲仁，次男仲祥。長女適劉，次女適馮，次女適李。」至元二十四年歲次丁亥二月二十九日葬主等立。（大同市私人藏碑）④
①辛酉年，即金章宗泰和元年（1201）；任（壬）子年，即1252年。
②己丑年，即金哀宗正大六年（1229）。
③庚寅，即金哀宗正大七年（1230）；癸亥年，即1263年；三十三歲，當(dāng)為“三十四歲”。
④該碑碣，圓首，陶質(zhì)，高51厘米，寬25﹒2厘米，厚2﹒5厘米。邊框刻雙線紋。碑額、碑文，楷書。下有榫，與龜座相接。據(jù)殷憲先生講，出土于口泉西南七峰山東麓的上下窩寨村。
【題記】南畝□■■」渾源宗﹖峰僧二﹖人」來□。」至元廿四年后﹖二月廿四﹖日。①」□百□□□（日本《云岡金石錄·元人墨書》第三十三洞北壁《渾源宗峰僧游記》）②
①“后二月”，據(jù)陳垣《二十史朔閏表》，是年閏二月。
②《云岡金石錄》記旁有墨書：“不石佛﹖靈﹖州”。又記北壁有一處游記三則，二為蒙文各一行，一作《探馬赤哈失二人游記》：“佛住﹖」晨立﹖晨■■■寫來」探馬赤哈失二人隨□子題記。」至六年五月廿九日張徐﹖文。”按：文中“至六年”，考元代年號有三：前至元六年（1269）、后至元六年（1340）、至正六年（1346）。不知何年？
1288年戊子（元至元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正月十九日，江淮釋教都總統(tǒng)楊璉真佳集江南教、禪、律三宗諸山，至燕京問法。禪宗舉云門公案，上不悅。云夢澤法師說法稱旨，命講僧披紅袈裟，右邊立者。于是賜齋香殿，授紅金襕法衣，錫以佛慧玄辯大師之號。使教冠于禪之上者，自此。（大正藏《佛祖統(tǒng)記》卷48明萬歷刻印本補(bǔ)記）
二月……改南京路為汴梁路，北京路為武平路，西京路為大同路，東京路為遼陽路，中興路為寧夏府路。……秋七月……運(yùn)大同、太原諸倉米至新城，為邊地之儲。……發(fā)大同路粟賑流民。……冬十月……大同民李伯祥、蘇永福八人，以謀逆伏誅。①（《元史》卷15《世祖紀(jì)十二》）
①《元文類》卷25錄劉敏中《丞相順德忠獻(xiàn)王碑》云：至元十三年至二十七年間，“大同民群斗，毆鷹房三人死，近臣以變聞。帝怒，亟遣王治，止坐其首斗者。”蓋此事。
河?xùn)|山西道宣慰使司。大同路，上。唐為北恒州，又為云州，又改云中郡。遼為西京大同府。金改總管府。元初置警巡院。至元二十五年，改西京為大同路。戶四萬五千九百四十五，口一十二萬八千四百九十六。領(lǐng)司一、縣五、州八。州領(lǐng)四縣。（《元史》卷58《地理志一》）
1289年己丑（元至元二十六年）
二月……皇孫甘不剌所部軍乏食，發(fā)大同路榷場糧賑之。……五月……發(fā)大同、宣德等路民筑倉于昴兀剌。……尚書省臣言：“括大同、平陽、太原無籍民及人奴為良戶，略見成效。益都、濟(jì)南諸道，亦宜如之。”詔以農(nóng)時民不可擾，俟秋冬行之。（《元史》卷15《世祖紀(jì)十二》）
二十六年夏，平陽、大同、保定等郡大雨雹。（《元史》卷50《五行志一》）
八月……徙……河?xùn)|山西道提刑按察司治太原，宣慰司治大同。①……閏十月……遣使鉤考大同錢谷及區(qū)別給糧人戶。……是歲，……詔天下梵寺所貯《藏經(jīng)》，集僧看誦，仍給所費(fèi)，俾為歲例。（《元史》卷15《世祖紀(jì)十二》）
①元初西京、河?xùn)|，俱屬中書省，此時因罷西京，遂合為河?xùn)|山西道。
1290年庚寅（元至元二十七年）
二十七年春正月……以河?xùn)|山西道宣慰使阿里火者為尚書右丞，宣慰使如故。（《元史》卷16《世祖紀(jì)十三》）
二十七年七月，大同、平陽、太原隕霜?dú)⒑獭＃ā对贰肪?0《五行志一》）
八月辛未朔，……禁諸人毋沮平陽、太原、大同宣課。……九月壬寅，河?xùn)|山西道饑，敕宣慰使阿里火者炒米賑之。……乙巳，禁諸王遣僧建寺擾民。敕河?xùn)|山西道宣慰使阿里火者發(fā)大同鈔本二十萬錠，糴米賑饑民。……十一月……丁未，大同路蒙古多冒名支糧，置千戶、百戶十員，以達(dá)魯花赤總之，食糧戶以富為貧者，籍家貲之半。……己未，禁山后釀酒。……十二月……大同路民多流移，免其田租二萬一千五百八石。（《元史》卷16《世祖紀(jì)十三》）
二十七年，和糴西京糧，其價每一十兩之上增一兩。（《元史》卷96《食貨志四》）
劉哈喇八都魯，河?xùn)|人，本姓劉氏，家世業(yè)醫(yī)。……二十七年，遷正奉大夫、河?xùn)|山西道宣慰使。奏曰：“臣累戰(zhàn)而歸，衣裘盡弊。河?xùn)|，臣故鄉(xiāng)也，愿乞錦衣以為榮。”帝以金織文衣賜之。居二年，召還。（《元史》卷169《劉哈喇八都魯傳》）
1291年辛卯（元至元二十八年）①
二十八年春正月……敕大同路發(fā)米賑甕古饑民。……二月辛未，……尚書省言：“大同仰食于官者七萬人，歲用米八十萬石，遣使覆驗(yàn)，不當(dāng)給者萬三千五百人，乞征還官。”從之。……丙子……遣使同按察司賑大同、太原饑民，口給糧兩月或三月。（《元史》卷16《世祖紀(jì)十三》）
①是年，解除道教全真派禁令，全真道復(fù)蘇。
宗親海都作亂，其民來歸者七十余萬，散居云、朔間。桑哥議徙之內(nèi)地就食，紹持不可。桑哥怒曰：“馬左丞愛惜漢人，欲令餒死此輩耶？”紹徐曰：“南土地燠，北人居之，慮生疾疫，若恐餒死，曷若計(jì)口給羊馬之資，俾還本土，則未歸者孰不欣慕。言有異同，丞相何以怒為？宜取圣裁。”乃如紹言以聞，帝曰：“馬秀才所言是也。”①（《元史》卷173《馬紹傳》）
①此事，《續(xù)通鑒》卷190記于是年七月。按：海都，窩闊臺之孫，1266年在嶺北舉兵叛。
冬十月……遣使發(fā)倉，賑大同屯田兵及教化的所部軍士之饑者。……十二月……宣政院上天下寺宇四萬二千三百一十八區(qū)，僧、尼二十一萬三千一百四十八人。（《元史》卷16《世祖紀(jì)十三》）
二十八年，詔免腹里諸路包銀、俸鈔。其大都、上都、隆興、平灤、大同、太原、河間、保定、武平、遼陽十路絲線并除之。（《元史》卷96《食貨志四》）
1292年壬辰（元至元二十九年）
伯顏，蒙古八鄰部人。……十一年，大舉伐宋，……專任伯顏，……二十六年，進(jìn)金紫光祿大夫、知樞密院事，出鎮(zhèn)和林。……二十九年秋，宗王明理鐵木兒挾海都以叛，詔伯顏討之，……未幾，海都復(fù)犯邊，伯顏留拒之。廷臣有譖伯顏久居北邊，與海都通好，仍保守，無尺寸之獲者，詔以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兒代之，居伯顏于大同，以俟后命。玉昔帖木兒未至三驛，會海都兵復(fù)至，伯顏遣人語玉昔帖木兒曰：“公姑止，待我翦此寇而來，未晚也。”伯顏與海都兵交，且戰(zhàn)且卻，凡七日，諸將以為怯，憤曰：“果懼戰(zhàn)，何不授軍于大夫。”伯顏曰：“海都懸軍涉吾地，邀之則遁，誘其深入，一戰(zhàn)可擒也。諸軍必欲速戰(zhàn)，若失海都，誰任其咎？”諸將曰：“請任之。”即還軍擊敗之，海都果脫去。乃召玉昔帖木兒至軍，授以印而行。……三十年冬十二月，驛召至自大同，世祖不豫。明年正月，世祖崩，伯顏總百官以聽。（《元史》卷127《伯顏傳》）
1293年癸巳（元至元三十年）
二月……甲辰，中書省臣言：……“今歲給餉上都、大都及甘州、西京，經(jīng)費(fèi)浩繁，自今賞賜悉宜姑止。”從之。……五月……辛未，敕僧寺之邸店，商賈舍止，其物貨依例收稅。（《元史》卷17《世祖紀(jì)十四》）
1294年甲午（元至元三十一年）
甲午四月，成宗皇帝踐祚，遣使召師。師至，慶賀畢，奏曰：“昔成吉思皇帝有國之日，疆土未廣，尚不征僧、道稅糧。今日四海混同，萬邦入貢，豈因微利而棄成規(guī)。倘蠲其賦，則身安志專，庶可勤修報(bào)國。”上曰：“師與丞相完澤商議。”奏曰：“此謀出于中書省官，自非圣裁，他議何益。”上良久曰：“明日月旦，就大安閣釋迦舍利像前修設(shè)好事，師宜早至。”翌日，師登內(nèi)閣，次帝師坐。令必阇赤朗宣敕旨，顧問師曰：“今已免和上稅糧，心歡喜否？”師起謝曰：“天下僧人咸沾圣澤。”（《佛祖歷代通載》卷22《膽巴帝師》）
1295年乙未（元成宗鐵穆耳元貞元年）
春正月……癸亥，詔道家復(fù)行《金箓》、《科范》。（《續(xù)通鑒》卷191）
閏四月丙午，為皇太后建佛寺于五臺山，以前工部尚書涅只為將作院使，領(lǐng)工部事；燕南河北道肅政廉訪使宋德柔為工部尚書，董其役；以大都、保定、真定、平陽、太原、大同、河間、大名、順德、廣平十路，應(yīng)其所需。①（《元史》卷18《成宗紀(jì)一》）
①《元文類》卷15錄元貞二年李元禮《諫幸五臺疏》：“伏見五臺創(chuàng)建寺宇，土木既興，工匠夫役不下數(shù)萬人，附近數(shù)路州縣供億煩重，男不暇耕，女不暇織，百物踴貴，則民將有不聊生者矣。”
1296年丙申（元元貞二年）
六月……大同、隆興、順德、太原雹。（《元史》卷19《成宗紀(jì)二》）
孫威，……子拱，……元貞二年，授大同路總管，兼府尹。①大德五年，遷兩浙都轉(zhuǎn)運(yùn)使。（《元史》卷203《方技傳》）
①《正德大同府志》卷15錄元張起巖《崇文堂記》：“云中，在遼金為陪都，國朝路置總管府，大同實(shí)為上路，河?xùn)|山西道宣慰治所在焉。民物繁輳，號西北都會。學(xué)即遼故國子監(jiān)，宏敞靖深冠他所。大德元年，工部侍郎、渾源孫公拱以便養(yǎng)來為總管，兼府大尹，為創(chuàng)建是堂于大成殿之西北。”
1297年丁酉（元元貞三年、大德元年⒉）
十一月壬戌，禁權(quán)豪、僧、道及各位下擅據(jù)礦炭山場。……徙大同路軍儲所于紅城。（《元史》卷19《成宗紀(jì)二》）
【碑文】《王青墓記》：」大同府錄事司贊德坊居住□……□」祖父實(shí)平陽府汾西縣□……□父因兵革而」至西京。自幼亡其父，□……□后改王成為妻，隨」與繼父王成同□……□莊附籍，簽充軍」戶，世為農(nóng)商，同母兄第四人。壽年六十五歲，」于元貞二年八月十九日亡化。妻高氏、衛(wèi)氏；長男」仲璧，次男仲信，次男仲誠，幼男金剛奴；孫男典驢，次」孫帖疙疸，次孫伴哥，次孫迴光奴，孫女妙哥。」大德元年八月末旬吉日，男王仲璧志。①（《王青墓志》，見《山西省大同市元代馮道真、王青墓清理簡報(bào)》，載1962年第10期《文物》）
①王青墓，磚墓木棺，位于大同城北十里的白馬城村一帶，1957年發(fā)現(xiàn)發(fā)掘。墓碑，龜座承碣，全高66﹒2厘米，碑高60厘米，寬27厘米，厚2厘米。
朵羅臺，唐兀氏。…朵羅臺之弟闊闊出，亦業(yè)弓，…俄擢為大同路廣勝庫達(dá)魯花赤。廣勝者，貯兵器之所。時總管唐兀海牙以庫作公署，置甲仗于虛廩中，多被蟲鼠之害，闊闊出言于帝，復(fù)之，且責(zé)其償兵器之既壞者。使者薛綽不花、納速魯丁以檄取鷹房軍衣甲弓矢若干，闊闊出責(zé)其入文書，領(lǐng)去。時憲副速魯蠻令毋入文書，且命有司封鑰其庫，將點(diǎn)視之，闊闊出不從。事聞，帝命答速魯蠻，罷之。大德元年，升大同路武州達(dá)魯花赤，兼管本州諸軍奧魯勸農(nóng)事。(《元史》卷134《朵羅臺傳附弟闊闊出傳》）
1299年己亥（元大德三年）
大德三年八月，大同雨雹。（《乾隆大同府志》卷25《祥異》）
五月壬午，罷江南諸路釋教總統(tǒng)所。（《元史》卷20《成宗紀(jì)三》）
1301年辛丑（元大德五年）
【題記】煙嶺村僧四人行到。①」大德伍年二月二十四日行可﹖（日本《云岡金石錄·元人墨書》第三十三洞北壁《煙嶺村僧四人游記》）②
①煙嶺村，在今大同城西南42里的口泉溝內(nèi)。
②《云岡金石錄》記旁邊有游記三則：“魯班造就就。」應(yīng)州在城主人王大。”“古寺」■■僧”。“山中有古寺。”又記北壁有《大同府曹生游記》：“□東路大同府曹生記﹖」自誓﹖。」大德□年六人”。按：□東路，當(dāng)為“河?xùn)|路”。
1302年壬寅（元大德六年）
六年春正月……詔：“自今僧官、僧人犯罪，御史臺與內(nèi)外宣政院同鞫。宣政院官徇情不公者，聽御史臺治之。” ……六月……大同路、寧海州亦饑，以糧一萬六千石賑之。（《元史》卷20《成宗紀(jì)三》）
六年八月，大同、太原霜?dú)⒑獭＃ā对贰肪?0《五行志一》）
冬十月……置大同路黃花嶺屯田。罷軍儲所，立屯儲軍民總管萬戶府，設(shè)官六員，仍以軍儲所宣慰使法忽魯丁掌之。①（《元史》卷20《成宗紀(jì)三》）
①《元史》卷58《地理志一》：“大德四年，于西京黃華嶺立屯田。六年，立萬戶府，所屬山陰、雁門、馬邑、鄯陽、洪濟(jì)、金城、寧武凡七屯。”
【塔題】《特賜第十三代佛惠凈□」普安西溪志公長老靈eq \o\ac(□,塔)塔》①
【塔銘】大同路在城大龍宮住﹖寺□□……」嘗言：師……」□□□師……」妻事。師性﹖□□□□……」一年有□□□□□北□非﹖俗真﹖□……」師□□卻□本鄉(xiāng)，于大普恩寺□講……」□經(jīng)過□隨參學(xué)，二年后，至云京龍宮寺……」至元□三﹖年二月十五日云居圓寂□……」十四年□拙﹖庵﹖住持龍宮寺□□……」□龍泉寺□□開堂有□□□……」□□□□特﹖□建三門，重修□□□……」畜﹖三十余□置□人口未交﹖盈倉。其……」大同路達(dá)魯花赤總管府出□□□□……」又置典庫一眼。師勞倦不勝﹖住持□□……」□內(nèi)有功德主、平章相公唐□□……」請師復(fù)住龍宮。至大德六年□□□……」一藏。更﹖置典庫一眼兩□庫內(nèi)□……」如泉弗竭又別﹖□□……」……」②無公□□□隨緣……」師名□□……」圓祐，師孫惠□、惠□……小師圓鑒立石。……。
①此八棱石幢，黃砂巖，下部風(fēng)化，上部文字隱約。現(xiàn)存大同市博物館，據(jù)說是1983年從南門城墻挖出。
②這里兩個半棱面剝落，字跡全無。
1303年癸卯（元大德七年）
二月……丙子，……命西京也速迭而軍及大都所起軍，皆以四月至上都，五月赴北。……己卯，……太原、大同、平灤路饑，并減直糶糧以賑之。……閏五月……辛巳，詔僧人與民均當(dāng)差役。……六月……庚子，西京道宣慰使法忽魯丁以瑟瑟二千五百余斤鬻于官，①為鈔一萬一千九百余錠。有旨除御榻所用外，余未用者，宜悉還之。……秋七月……中[書]省臣言：“大同稅課，比奉旨賜乳母楊氏，其家掊斂過數(shù)，擾民為甚。”敕賜鈔五百錠，其稅課依例輸官。……九月……丙子，罷僧官有妻者。……十一月……丁巳，詔大同、凈州、隆興等路運(yùn)糧五萬石入和林。（《元史》卷21《成宗紀(jì)四》）
①《元史》卷176《曹伯啟傳》：“大同宣慰使法忽魯丁，撲運(yùn)嶺北糧，歲數(shù)萬石，肆為欺罔，累贓鉅萬，朝廷遣使督征，前后受賂，皆反為之游言，最后伯啟往，其人已死，喻其子弟曰：‘負(fù)官錢，雖死必征，與其納賂于人，曷若償之于官。第條汝父所賂之?dāng)?shù)，官為征之。’諸受賂者皆懼，而潛歸賂于其子，為鈔五百余萬緡。”按此知，大同乃運(yùn)糧和林的重要中轉(zhuǎn)站。
七年，拜監(jiān)察御史。……七月，遷中書左司都事，扈從上京。西京賈人有以運(yùn)糧供餉北邊而得官者，盜用至數(shù)十萬石，以利啖主者，匿不發(fā)，儼按征之以輸邊。（《元史》卷175《敬儼傳》）
《重刻禪源詮序》：《禪源詮》者，唐圭峯禪師之所作也。①……唐大中時，裴相國休為之?dāng)?a>，復(fù)手書是圖，付金州延昌寺。后傳唯勁師，再傳玄契師，而圖行閩、湘、吳、越間。國朝至元十二年，世祖御廣寒殿，愿問禪教要義，帝師及諸耆德以《禪源詮》對。上意悅，命板行于世。后二十有九年，為大德癸卯，嗣法雪堂仁禪師，奉旨之五臺，回途過大同，得金時潛庵覺公禪師所書圖，益加考訂、錦粹，以傳諸遠(yuǎn)。……文原與師為方外交，乃隨喜贊嘆，為之次序其說，書諸編首。是歲閏月朔，應(yīng)奉翰林文字、將仕佐郎、同知制誥，兼國史院編修官巴西鄧文原書。（《禪源諸詮集都序》）
①唐圭峯禪師，即“唐圭峯山沙門宗密”。
《重刻禪源詮序》：雪堂禪師，①智識雄邁，行解圓通，喜修為，樂施與。一日，謂余曰：‘愚甞患世之學(xué)佛者，不究如來設(shè)教之因，妄執(zhí)空有，競分大小，曰頓曰漸曰禪曰律。訾訾紛紛千數(shù)百年，如護(hù)父足，使具受病。雖遇一二同志有以啟之，恨不能家喻而戶曉也。幸得圭峯所述《禪源詮》，其文博雅，其旨切當(dāng)，悉敘前所患者，道其所以然；且作圖示心，一真實(shí)諦，含三大義，無明緣染，諸相妄起。依修斷法，獲證入理，提綱舉要，如指諸掌。昔至元十二年春正月，世祖皇帝萬機(jī)之暇，御瓊?cè)A島，延請帝師，太保文貞劉公亦在焉。乃召在京耆宿，問諸禪教乖互之義。先師西庵赟公等八人，因以圭峯《禪源詮》文為對，允愜宸衷。當(dāng)時，先師囑其弟雙泉泰公為之記，仍命雪堂鏤板流行。愚以參問諸方，未暇及此。向于云中普恩、興國二寺，各獲一本。后在京萬壽方丈，復(fù)得遼朝崇天皇太后清寧八年印造、頒行天下定本。與文士較正，擬欲刻梓，以傳永久。請敘一言，庸伸先師遺志。’余聞之，……翰林待制、朝列大夫、同修國史賈汝舟序。（《禪源諸詮集都序》）
①雪堂禪師，時任佛教總統(tǒng)。
1304年甲辰（元大德八年）
八年春正月……大同、……等路被災(zāi)人戶，免二年。……五月……隆興之天城、懷安，大同之白登大風(fēng)雨雹傷稼，人有死者。……八月，……大同之懷仁雨雹隕霜?dú)⒑蹋贾莼穑l(fā)粟賑之。……十一月……丁卯，復(fù)免僧人租。……壬申，詔：“凡僧奸盜殺人者，聽有司專決。”（《元史》卷21《成宗紀(jì)四》）
1305年乙巳（元大德九年）
二月……甲午，免天下道士賦稅。……夏四月……乙酉，大同路地震，有聲如雷，壞官民廬舍五千余間，壓死二千余人。懷仁縣地裂二所，涌水盡黑，漂出松柏朽木，①遣使以鈔四千錠、米二萬五千余石賑之，是年租賦稅課徭役一切除免。（《元史》卷21《成宗紀(jì)四》）
①《元史》卷50《五行志一》：“九年四月（己）[乙]酉，大同路地震，有聲如雷，壞廬舍五千八百，壓死者一千四百余人。懷仁縣地震，二所涌水盡黑，其一廣十八步，深十五丈，其一廣六十六步，深一丈。五月癸亥，以地震，改平陽路為晉寧，太原路為冀寧。十一月壬子，大同地震。”卷197《孝友傳》：“賈進(jìn)，大同人。大德九年，地震，民居多傷，且乏食，進(jìn)給酒藥炭米濟(jì)之。每歲冬，制木綿裘數(shù)百襲衣寒者。買地為義阡，使無墓者葬之。”據(jù)我國現(xiàn)代地震學(xué)家推測，此次地震為6﹒5級。
九年六月，晉寧、冀寧、宣德、隆興、大同等郡大雨雹，害稼。（《元史》卷50《五行志一》）
秋七月乙巳朔，禁晉寧、冀寧、大同釀酒。……十一月……給四川征戍軍士其家居大同為地震壓死者戶鈔五錠。（《元史》卷21《成宗紀(jì)四》）
1306年丙午（元大德十年）
十年春正月……戊午，罷江南白云宗都僧錄司，汰其民歸州縣，僧歸各寺，田悉輸租。……丁卯，……弛大同路酒禁。……二月……是月，大同路暴風(fēng)大雪，壞民廬舍，明日雨沙陰霾，馬牛多斃，人亦有死者。（《元史》卷21《成宗紀(jì)四》）
1308年戊申（元武宗海山至大元年）
二月……甲寅，和林貧民北來者眾，以鈔十萬錠濟(jì)之，仍于大同、隆興等處糴糧以賑，就令屯田。……五月……禁白蓮社，毀其祠宇，以其人還隸民籍。①……甲申，立大同侍衛(wèi)親軍都指揮使司，②以丞相赤因鐵木兒為使，摘通惠河漕卒九百余人隸之，漕事如故。……七月……禁鷹坊于大同、隆興等處縱獵擾民。……八月……己酉，大同隕霜?dú)⒑獭！隆卸剂㈤_寧縣，降隆興為源州，升蔚州為蔚昌府。省河?xùn)|宣慰司，以大同路隸中都留守司，冀寧、晉寧二路隸中書省。（《元史》卷22《武宗紀(jì)一》）
①白蓮社，即白蓮教，佛教凈土宗的一個支派。崇奉阿彌陀佛（無量壽佛），宣揚(yáng)“彌陀出世”，號召世人“同生凈土”。白蓮教教義淺顯，修行便利，南宋后期得到廣泛傳播，入元后大盛。元武宗禁教，元仁宗即位恢復(fù)。元末農(nóng)民大起義，往往因此爆發(fā)。明代禁止。
②《元史》卷86《百官志二》：“忠翊侍衛(wèi)親軍都指揮使司，秩正三品。至元二十九年，始立屯田府。大德十一年，增軍數(shù)，立為大同等處指揮使司。至大四年，屬徽政院。延祐元年，改中都威衛(wèi)使司，仍隸徽政院，尋復(fù)改屬樞密院。至治元年，改為忠翊侍衛(wèi)。后定置都指揮使三員，正三品；副都指揮使二員，從三品；僉事二員，正四品；經(jīng)歷二員，從七品；知事二員，照磨一員，俱從八品；令史七人，譯史、通事、知印各一人。鎮(zhèn)撫二員。”卷100《兵志三》：“忠翊侍衛(wèi)屯田： 世祖至元二十九年十一月，命各萬戶府，摘大同、隆興、太原、平陽等處軍人四千名，于燕只哥赤斤地面及紅城周回，置立屯田，開耕荒田二千頃，仍命西京宣慰司領(lǐng)其事，后改立大同等處屯儲萬戶府以領(lǐng)之。成宗大德十一年，改侍衛(wèi)親軍都指揮使司，仍領(lǐng)屯田。武宗至大四年，以黃華(領(lǐng))[嶺]新附屯田軍一千人，并歸本衛(wèi)，別立屯署。是年，改大同侍衛(wèi)為中都威衛(wèi)，屬之徽政院，分屯軍二千置弩軍翼，止以二千人分置左右手屯田千戶所，黃華(領(lǐng))[嶺]新附軍屯如故。仁宗延佑二年，遷紅城屯軍于古北口、太平莊屯種。五年，復(fù)簽中都威衛(wèi)軍八百人，于左都威衛(wèi)所轄地內(nèi)，別立屯署。七年十二月，罷左都威衛(wèi)及太平莊、白草營等處屯田，復(fù)于紅城周回立屯，仍屬中都威衛(wèi)。英宗至治元年，始改為忠翊侍衛(wèi)，屯田如故，為田二千頃。后移置屯所，不知其數(shù)。”“大同等處屯儲總管屯田： 成宗大德四年，以西京黃華嶺等處田土頗廣，發(fā)軍民九千余人，立屯開耕。六年，始設(shè)屯儲軍民總管萬戶府。十一年，放罷漢軍還紅城屯所，止存民夫在屯。仁宗時，改萬戶府為總管府，為戶軍四千二十，民五千九百四十五，為田五千頃。”
1309年己酉（元至大二年）
六月……皇太子言：“宣政院先奉旨，毆西番僧者截其手，詈之者斷其舌，此法昔所未聞，有乖國典，且于僧無益。僧俗相犯，已有明憲，乞更其令。”……并從之。乙亥，中書省臣言：“河南、江浙省言，宣政院奏免僧、道、也里可溫、答失蠻租稅。臣等議，田有租，商有稅，乃祖宗成法，今宣政院一體奏免，非制。”有旨，依舊制征之。……九月……三寶奴言：“冀寧、大同、保定、真定以五臺建寺，所須皆直取于民，宜免今年租稅。”從之。（《元史》卷23《武宗紀(jì)二》）
1310年庚戌（元至大三年）
九月……監(jiān)察御史張養(yǎng)浩上時政書，其略曰：“……五曰土木太盛。……今創(chuàng)城中都，崇建南寺，外則有五臺增修之?dāng)_，①內(nèi)則有養(yǎng)老宮殿營造之勞，括匠調(diào)軍，旁午州郡，……九曰異端太橫。今釋、老二氏之徒，畜妻育子，②飲醇啗腴，萃逋逃游惰之民，為暖衣飽食之計(jì)。使吾民日羸月瘠，曾不得糠粃以實(shí)腹，襤縷以蓋體。今日誦《藏經(jīng)》，明日排好事，今年造某殿，明歲構(gòu)某宮，凡天下人跡所到，精藍(lán)勝觀，棟宇相望。使吾民穴居露處，曾不得莖芽撮土以覆頂托足。昔世祖嘗欲沙汰天下僧道有室者，籍而民之，后奪于眾多之口，尋復(fù)中止。臣嘗略會國家經(jīng)費(fèi)，三分為率，僧居二焉。……”養(yǎng)浩言切直，當(dāng)國者不能容。（《續(xù)通鑒》卷197）
①按：元代五臺山佛寺建設(shè)接連不斷，可謂登峰造極，大同從役者眾。
②《日知錄之余》卷3《僧尼之濫》：“元時，婦女一切受戒。自妃子以下至大臣妻室，時時延帝師堂上戒，師于帳中（受）[授]戒，誦經(jīng)作法。凡受戒時，其夫自外歸，聞娘子受戒，則至房不入。妃主之寡者，間數(shù)日，則親自赴堂受戒，恣其淫污，名曰大布施，又曰以身布施。其風(fēng)流行中原。河北僧皆有妻，公然居佛殿兩廡。赴齋，稱師娘。病則于佛前首謝，許披袈裟三日。殆與常人無異，特?zé)o發(fā)耳。”
1311年辛亥（元至大四年）
二月……辛亥，……禁宣政院違制度僧。……丁卯，命西番僧非奉璽書驛券及無西蕃宣慰司文牒者，勿輒至京師，仍戒黃河津吏驗(yàn)問禁止。①罷總統(tǒng)所及各處僧錄、僧正、都綱司，凡僧人訴訟，悉歸有司。……三月……辛卯，禁民間制金箔、銷金、織金。……冬十月……丁丑，禁諸僧寺毋得冒侵民田。辛巳，罷宣政院理問僧人詞訟。（《元史》卷24《仁宗紀(jì)一》）
①元代西僧跋扈，漢僧為之折腰。《佛祖歷代通載》卷22《五臺山大普寧寺弘教大師了性》：“時國家尊寵西僧，其徒甚盛，出入騎從，擬跡王公。其人赤毳峨冠，岸然自居。諸名德輩，莫不為之致禮。或磬折而前，摳衣接足，丐其按頂，謂之?dāng)z受。公獨(dú)長揖而已。”
1312年壬子（元仁宗愛育黎拔力八達(dá)皇慶元年）
皇慶元年春正月……癸卯，敕諸僧犯奸盜、詐偽、斗訟，仍令有司專治之。（《元史》卷24《仁宗紀(jì)一》）
1313年癸丑（皇慶二年）
二月……各寺修佛事日用羊九千四百四十，敕遵舊制，易以蔬食。……三月……以晉寧、大同、大寧、四川、鞏昌、甘肅饑，禁酒。（《元史》卷24《仁宗紀(jì)一》）
八月，大同懷仁縣雨雹。（《元史》卷50《五行志一》）
單鵠《重修雷公廟碑記》：①
大同之西郊外十里許，有山曰雷公，有廟亦曰雷公，或以為山以神名，或以為廟以山名。歲有水旱疾疫，有司暨邦人禱之輒應(yīng)，故祠之日愈加謹(jǐn)，或葺或新。沿之，罔別自何代。金李欽止嘗作記，鐫于壁，亦卒無考也。或額于廟曰“潤濟(jì)侯”者，亦莫可別封于何時也。即其像而考之，殆侯王服也。究廟之與封，有不可悉者，為民捍大患、御大災(zāi)，山之有神，足憑乎是。皇慶改元，大同廂之南賈人雷時舉、趙翥，感廟之湫溢弗稱神居，惟恐人之失虔也，遂醵財(cái)命工，毀者易之，敗者葺之，而廟貌一新，而觀瞻是肅。皇慶二年中秋日記。（《乾隆大同府志》卷27《藝文》）
①單鵠，生平不詳，《元史》卷30《泰定帝紀(jì)二》載泰定四年（1327）八月，“奉元路治中單鵠言，令民采捕珍禽異獸不便，請罷之。”
八月，大同懷仁縣雨雹。（《元史》卷50《五行志一》）
1314年甲寅（元延祐元年）
延祐元年六月，白登縣雨雹損稼，傷人畜。（《乾隆大同府志》卷25《祥異》）①
①是年，詔于海云住過的大同龍宮、華嚴(yán)等寺樹立塔碑。
1315年乙卯（元延祐二年）
二年五月，大同、宣德等郡雷雹害稼。（《元史》卷50《五行志一》）
1316年丙辰（元延祐三年）
三月……壬申，鷹坊孛羅等擾民于大同，敕拘還所奉璽書。（《元史》卷25《仁宗紀(jì)二》）
【題記】汴梁路汝寧府」光州□□關(guān)住坐□□」任宣一行□□人到□。」延祐□年□月」我有□□」人□□行山」有■■■」一身■■■（日本《云岡金石錄·元人墨書》第四洞南壁《一行□□游記》）①
①姑贅此游記于是年。另，第33窟北壁，《云岡金石錄》尚錄有時間不明題記三處：《友太題記》：“與」得」■」■」■」神」傳」仁」人」友」太」得」若」人」覺」人”。《大土仁君題記》：“故﹖大土仁君伺得」昨日留﹖游，至西山觀望。」湜﹖左﹖右八﹖天下□□□■年」至﹖大正德興□”。《方寸題記等》：a﹒“■■細(xì)露■■雨■」■■頭■■」■■山水■■」來方寸何﹖大淮寫﹖」■香理日不落弓﹖」水」去”。 b﹒“至圣三像”。
1318年戊午（元延祐五年）
六月……以宣政院副使張思明為西京宣慰使。嶺北戍士多貧者，歲兇相挺為變。思明威惠并行，邊境乃安，因條上和林運(yùn)糧不便十二事。帝勞以端硯、上尊。（《續(xù)通鑒》卷199）①
①時朝廷禮佛之費(fèi)巨大，名目繁多，縱僧害政。《元史》卷202《釋老傳》曰：“自至元三十年間，醮祠佛事之目，僅百有二。大德七年，再立功德司，遂增至五百有余。僧徒貪利無已，營結(jié)近侍，欺昧奏請，布施莽齋，所需非一，歲費(fèi)千萬，較之大德，不知幾倍。……若夫天下寺院之領(lǐng)于內(nèi)外宣政院，曰禪，曰教，曰律，則固各守其業(yè)，惟所謂白云宗、白蓮宗者，亦或頗通奸利云。”
九月……大同路金城縣大雨雹。……十月……辛卯，禁大同、冀寧、晉寧等路釀酒。（《元史》卷26《仁宗紀(jì)三》）
1319年己未（元延祐六年）
三月……免大都、上都、興和、大同今歲租稅。……六月……庚戌，大同縣雨雹，大如雞卵。……八月甲申，以河?xùn)|山西道宣慰使張思明為中書參知政事。（《元史》卷26《仁宗紀(jì)三》）
1320年庚申（元延祐七年）
二月……賑大同、豐州諸驛饑。……以遼陽、大同、上都、甘肅官牧羊馬牛駝給朔方民戶，仍給曠地屯種。……五月……大同云內(nèi)、豐、勝諸郡縣饑，發(fā)粟萬三千石貸之。……六月……辛酉，詔免僧人雜役。……秋七月……癸未，括馬于大同、興和、冀寧三路，以頒衛(wèi)士。……十一月……丁酉，詔各郡建帝師八思巴殿，其制視孔子廟有加。……是歲，……大同雨雹，大者如雞卵。①（《元史》卷27《英宗紀(jì)一》）
①《元史》卷50《五行志一》：“七年八月，大同路雷風(fēng)雨雹。”
1321年辛酉（元英宗碩德八剌至治元年）
三月……己丑，大同路麒麟生。……六月……大同路雨雹。①……秋七月……大同等路雨雹。（《元史》卷27《英宗紀(jì)一》）
①《元史》卷50《五行志一》：“至治元年三月，大同路大風(fēng)，走沙土，壅沒麥田一百余頃。”“至治元年六月，大同路旱。”
1322年壬戌（元至治二年）
十二月……大同、……風(fēng)。（《元史》卷28《英宗紀(jì)二》）
1323年癸亥（元至治三年）
三月……辛亥，以圓明、王道明之亂，禁僧、道度牒、符錄。……五月……大同路雁門屯田旱，損麥。……秋七月……冀寧、興和、大同三路屬縣隕霜。①（《元史》卷28《英宗紀(jì)二》）
①《元史》卷50《五行志一》：“七月，冀寧陽曲縣、大同路大同縣、興和路威寧縣隕霜。”
1324年甲子（元泰定帝也孫鐵木爾泰定元年）
春正月……己酉，命諸王遠(yuǎn)徙者悉還其部。召親王圖卜特穆爾于瓊州，阿穆爾克于大同。①（《續(xù)通鑒》卷202）
①圖卜特穆爾，舊作“圖帖睦爾”；阿穆爾克，舊作“阿木哥”。
三月……罷大同路黃華嶺及崇慶屯田。……六月……癸亥，作禮拜寺于上都及大同路，給鈔四萬錠。（《元史》卷29《泰定帝紀(jì)一》）
泰定元年六月，車駕在上都。先是，帝以災(zāi)異，詔百官集議，……其議曰：“……世祖之制，凡有田者悉役之，民典賣田，隨收入戶。鐵木迭兒為相，納江南諸寺賄賂，奏令僧人買民田者，毋役之以里正主首之屬，逮今流毒細(xì)民。臣等議：惟累朝所賜僧寺田及亡宋舊業(yè)，如舊制勿征；其僧道典買民田及民間所施產(chǎn)業(yè)，宜悉役之，著為令。僧道出家，屏絕妻孥，蓋欲超出世表，是以國家優(yōu)視，無所徭役，且處之官寺；宜清凈絕俗為心，誦經(jīng)祝壽。比年僧道往往畜妻子，無異常人，如蔡道泰、班講主之徒，傷人逞欲、壞教干刑者，何可勝數(shù)！俾奉祠典，豈不褻天瀆神！臣等議：僧道之畜妻子者，宜罪以舊制，罷遣為民。……”帝不從。（《元史》卷175《張珪傳》）
泰定元年秋，大同路城東新修石橋成，河?xùn)|連率圖綿公題曰“興云之橋”。（《正德大同府志》卷12錄元虞集《興云橋記》）
八月……辛未，繪帝師八思巴像十一，頒各行省，俾塑祀之。十一月……己酉，詔免也里可溫、答失蠻差役。（《元史》卷29《泰定帝紀(jì)一》）
1325年乙丑（元泰定二年）
二年春正月……閏月……庚申，修野狐嶺、色澤、桑乾嶺道。……二月……丙戌，頒《道經(jīng)》于天下名山宮觀。（《元史》卷29《泰定帝紀(jì)一》）
1326年丙寅（元泰定三年）
五月……以西僧馳驛擾民，禁之。……六月……大同屬縣大水。①……七月……乙丑，發(fā)兵修野狐、色澤、桑乾三嶺道。……大同渾源河溢。（《元史》卷30《泰定帝紀(jì)二》）
①《元史》卷50《五行志一》：“大同縣大水。”
1327年丁丑（元泰定四年）
九月丙申朔，……禁僧道買民田，違者坐罪，沒其直。（《元史》卷30《泰定帝紀(jì)二》）
1328年戊辰（元致和元年⒉，幼主阿速吉八天順元年⒐，文宗圖帖睦爾天歷元年⒐）
致和元年春正月……禁僧、道匿商稅。（《元史》卷30《泰定帝紀(jì)二》）
致和元年……五月，河南、東平、大同等郡饑。（《元史》卷50《五行志一》）
冬十月……敕：“天下僧道有妻者，皆令為民。”①（《續(xù)通鑒》卷204）
①此詔并未有效執(zhí)行。《元史》卷38《順帝紀(jì)一》載：后至元元年（1335），“凡有妻室之僧，令還俗為民，既而復(fù)聽為僧。”
1329年己巳（元天歷二年）
天歷二年春正月……大同路言，去年旱且遭兵，民多流殍，命以本路及東勝州糧萬三千石，減時直十之三賑糶之。……二月……永平、大同二路，……皆告饑。永平賑糧五萬石，大同賑糶糧萬三千石，……十二月……詔僧尼徭役一切無有所與。……詔：“諸僧寺田，自金、宋所有及累朝賜予者，悉除其租。其有當(dāng)輸租者，仍免其役。僧還俗者，聽復(fù)為僧。”（《元史》卷33《文宗紀(jì)二》）①
①《元史》卷94《食貨志二》：“逮至天歷之際，天下總?cè)胫當(dāng)?shù)，視至元七年所定之額，蓋不啻百倍云。商稅額數(shù)：……大同路，八千四百三十八錠一十九兩一錢。”
【塔題】《佛日圓明海云祐」圣國師舍利寶塔》①
【塔銘】《佛日圓明海云祐圣國師舍利寶塔記》：」師法諱印簡，乃西嵐寧遠(yuǎn)人也。俗姓宋氏，于泰和壬戌十」二月望誕生。人品恢偉，童幼神悟，發(fā)語不群，慧辯駭眾。八」歲，禮中觀老人沼公為師。一日，老人將示寂，遂問其師□：」“某甲當(dāng)依何人了此大事？”觀囑曰：“賀八十去。”師后果入燕，」至大慶壽寺。忽省前讖“賀八十”，即慶壽也。于是往謁中和」老人璋公。一日，謂曰：“吾有正法眼，藏蜜付于汝耳。”掩耳而出，」時當(dāng)十九。二十開堂，凡七坐道場，四主慶壽，再居永慶。」齋僧百萬，閱《藏經(jīng)》十厝；自披兩藏，勸緣印造五藏。七主□」會，四游臺淵山；累奉」宸章，令旨僅百道。師惟以方便，接物仁慈，修心孝聞﹖。□」至于丙辰年八月□，□赴護(hù)蘭那延請，入云中，居華嚴(yán)」西堂。至□□□□□□□□□手書偈，寄海云寺并寂庵」英禪師曰：②“舊來諸事付憨癡，不似秋來更喪癡；堪笑嶺云閑」不徹，臨崖撒手脫毛皮。皮毛還付寂庵子，莫謂當(dāng)人墮生死；」了知誰是我知音，獨(dú)有寂庵知己死。”③死前，□識盡□□□」丁巳閏四月初三日早，④召畫工王忠信，令于華嚴(yán)方丈□，」遍畫海水行云之狀，從門飛出。約當(dāng)日令就，士以工□□」不能成。師云：“今日不就，則不濟(jì)也。”皆不能測。至晚，師□□」僧?dāng)?shù)人，經(jīng)行廊廡，與諸知事話別，語笑歸方丈。久乃呼□」者云：“是何時節(jié)？”侍者云：“將曙矣。”師曰：“汝等少喧，吾欲偃息。”」⑤侍僧急呼主事人至，師吉祥，泊然而逝。時四月初四日也，」壽五十有六。越三日，道俗幾十萬人，送師出城西南阇維，」獲舍利罔知其數(shù)，分為八處建塔：慶壽一，西京華嚴(yán)、龍宮」二，鎮(zhèn)陽臨濟(jì)、萬歲二，⑥平州之昭圣一，興安之永慶一，昌平」之桃林一，皆供養(yǎng)。此其一也。凡得師法乳者一十三人，落」發(fā)弟子千有余人；受戒俗徒、王公貴人，不暇百數(shù)；善友信」士，以千萬計(jì)。師余行狀，備在《雜毒海錄》，茲不復(fù)繁銘，姑以」略記其大要云爾。省院選試寫金字《藏經(jīng)》李士衡敬書，云中賈信卿」鐫。天歷二年歲次己巳九月上朔日，大龍宮寺住持、第十五代傳法嗣祖沙門龍?jiān)啤⒅强×ⅰ酢！贡舅鲁质率鬃摹酰狳c(diǎn)智昌，監(jiān)寺圓□，維那義堅(jiān)、圓政，宮門圓實(shí)，典座道恩，副寺智□、惠□，」直歲智□，庫主義□，錢帛福□，外庫惠金，殿主戒就，知客惠恩，監(jiān)修□□。（《山西碑碣》）
①海云，寧遠(yuǎn)（今山西五寨）人，是金元之際北方最負(fù)盛名的高僧。元世祖忽必烈早年奉以為師，蒙哥汗任命為僧統(tǒng)。明明河《補(bǔ)續(xù)高僧傳》、明《清涼山志》分別立傳；陳垣先生《談北京雙塔寺海云碑》一文，有所考述。此《海云舍利塔》（簡稱），塔頂、塔座不存，僅剩八棱石幢一玫，黃砂巖，文字漫漶不清。據(jù)說明代原立于大同南關(guān)（疑即龍宮寺故址），1983年拆南城門挖出，遂移至善化寺。這里在《山西碑碣》收錄碑文基礎(chǔ)上，參校各書，繼續(xù)辨識，有所更正。
②、③部分文字，據(jù)《清涼山志》卷3《佛日圓明傳》補(bǔ)校。
④“丁巳閏”，據(jù)各書補(bǔ)。即1257年。
⑤前六字，據(jù)明明河《補(bǔ)續(xù)高僧傳》卷12《海云大士傳》補(bǔ)。
⑥臨濟(jì)宗，禪宗五家之一，因開創(chuàng)者義玄在鎮(zhèn)州（今河北正定）臨濟(jì)禪院傳法而得名。鎮(zhèn)陽，在鎮(zhèn)州。
1330年庚午（元天慶三年、至順元年⒌）
二月……僧、道輸己粟者，加以師號。秋七月……開元、大同、……自夏至于是月不雨。……大同李文實(shí)妻齊氏、……以夫死自縊殉葬，并旌其門。……閏七月……大同、晉寧諸路屬縣隕霜?dú)⒓凇！袝〕佳裕骸皟?nèi)外佛寺三百六十七所，用金、銀、鈔、幣不貲，今國用不充，宜從裁省。”命省人及宣政院臣裁減。……八月……有言蔚州廣靈縣地產(chǎn)銀者，詔中書、太禧院遣人蒞其事，歲所得銀歸大承天護(hù)圣寺。（《元史》卷34《文宗紀(jì)三》）
1331年辛未（元至順二年）
二月……戊申，立廣教總管府，以掌僧尼之政，凡十六所：曰京畿山后道，曰河?xùn)|山右道，曰遼東山北道，……曰云南諸路。秩正三品，府設(shè)達(dá)魯花赤、總管、同知府事、判官各一員，宣政院選流內(nèi)官擬注以聞，總管則僧為之。……三月……大同路累歲水旱，民大饑。……夏四月……御史臺臣言：“平章政事曹立，累任江浙，今雖閑廢，猶與富民交納，宜遣還其本籍大同路，……”……晉寧、冀寧、大同、河間諸路屬縣，皆以旱不能種告饑。（《元史》卷35《文宗紀(jì)四》）
1334年甲戌（元惠宗妥懽帖睦爾元統(tǒng)二年）
是歲，禁私創(chuàng)寺觀庵院。僧道入錢五十貫，給度牒，①方聽出家。（《元史》卷38《順帝紀(jì)一》）
①明朱國禎《涌幢小品》卷28：“元時僧度牒，以羊皮為之。”
1337年丁丑（元至元三年）
諸僧寺私芘猾民，有所謂道人、道民、行童者，類皆瀆倫常，隱徭役，使民力日耗。（《續(xù)通鑒》卷207）
1339年己卯（元至元五年）
五年春正月癸亥，禁濫予僧人名爵。（《元史》卷40《順帝紀(jì)三》）
1342年壬午（元至正二年）
二年春正月……是月，大同饑，人相食，運(yùn)京師糧賑之。①（《元史》卷40《順帝紀(jì)三》）
①《元史》卷51《五行志二》：“至正二年，彰德、大同二郡及冀寧平晉、榆次、徐溝縣，汾州孝義縣，忻州皆大旱，自春至秋不雨，人有相食者。”
【塔題】《西溪祥公」和尚靈塔》①
【塔銘】小師：……寶﹖用、寶珍」……寶泉」……」……□印阜、印偮、印妙﹖……」元﹖至﹖正二﹖年四月二十九日。」右□□□劉彥﹖□刊。」……②」東堂大圣□寺第三」十代，南堂□永寧寺」第十四代，□州大寶宮寺嗣法□主福瑞。
①此石幢，黃砂巖，六棱，仿鐘形。半側(cè)風(fēng)化、破損，半側(cè)三間長方框內(nèi)文字可辨。現(xiàn)存大同市善化寺內(nèi)，20世紀(jì)70年代劈為上下兩半，筑為南墻西側(cè)基礎(chǔ)，2002年掘出。
②這里，三間長方框內(nèi)文字全無。
1345年乙酉（元至正五年）
至正五年，除僉河南廉訪司事，行部西京，以法繩趙王府官屬之貪暴者，王三遣使請，不為動。（《元史》卷186《歸旸傳》）
1353年癸巳（元至正十三年）
十二月……是月，大同路疫，死者太半。……是歲，自六月不雨至于八月。（《元史》卷43《順帝紀(jì)六》）
1355年乙未（元至正十五年）
十五年春正月……丙戌，大同路饑，出糧一萬石減價糶之。（《元史》卷44《順帝紀(jì)七》）
1356年丙申（元至正十六年）
十六年，大同路秦城鄉(xiāng)嘉禾生，一莖二穗、五穗，有九穗者，有異莖而同穗者。（《元史》卷51《五行志二》）
1358年戊戌（元至正十八年）
三月……辛丑，大同路夜黑氣蔽西方，有聲如雷；少頃，東北方有云如火，交射中天，遍地俱見火，空中有兵戈之聲。……辛酉，大同諸縣陷，察罕帖木兒遣關(guān)保等往擊之。是時賊分二道犯晉、冀，一出沁州，一侵絳州。……九月……關(guān)先生攻保定路，不克，遂陷完州，掠大同、興和塞外諸郡。……丙午，賊兵攻大同路。……冬十月……壬辰，大同路陷，達(dá)魯花赤完者帖木兒棄城遁。①（《元史》卷45《順帝紀(jì)八》）
①《元史》卷141《察罕帖木兒傳》：“十八年，山東賊分道犯京畿。朝廷征四方兵入衛(wèi)。詔察罕帖木兒以兵屯涿州。察罕帖木兒即留兵戍清湫、義谷，屯潼關(guān)，塞南山口，以備他盜。而自將銳卒往赴召，而曹、濮賊方分道逾太行，焚上黨，掠晉、冀，陷云中、雁門、代郡，烽火數(shù)千里，復(fù)大掠南且還。察罕帖木兒先遣兵伏南山阻隘，而自勒重兵屯聞喜、絳陽。賊果走南山，縱伏兵橫擊之，賊皆棄輜重走山谷，其得南還者無幾。”
1359年己亥（元至正十九年）
二月……是月，詔孛羅帖木兒移兵鎮(zhèn)大同，以為京師捍蔽。置大都督兵農(nóng)司，仍置分司十道，專督屯種，以孛羅帖木兒領(lǐng)之。所在侵奪民田，不勝其擾。……八月，……大同路蝗。（《元史》卷45《順帝紀(jì)八》）
1360年庚子（元至正二十年）
八月戊子，命孛羅帖木兒守石嶺關(guān)以北，察罕帖木兒守石嶺關(guān)以南。①（《元史》卷45《順帝紀(jì)八》）
①《元史》卷141《察罕帖木兒傳》：“先是，山西、晉、冀之地皆察罕帖木兒所平定。而答失八都魯之子曰孛羅帖木兒，以兵駐大同，因欲并據(jù)晉、冀，遂至兵爭，天子屢下詔和解之，終不聽。”
1361年辛丑（元至正二十一年）
八月……乙酉，大同路北方，夜有赤氣蔽天，直過天庭，自東而西，移時方散，如是者三。（《元史》卷51《五行志二》）
1362年壬寅（元至正二十二年）
二十二年二月，偽平章左李遣楊榮祖至大同降。三月，孛羅帖木兒遣裨將也速不花等招兵五萬，戍大同。（《元史》卷207《逆臣傳》）
1363年癸卯（元至正二十三年）
三月……壬戌，大同路夜有赤氣亙天，中侵北斗。……是歲，御史大夫老的沙與知樞密院事禿堅(jiān)帖木兒，得罪于皇太子，皆奔大同，孛羅帖木兒匿之營中。（《元史》卷46《順帝紀(jì)九》）
冬十月……先是，監(jiān)察御史張沖等上章雪故丞相托克托之冤，①詔復(fù)托克托官爵，并給復(fù)其家產(chǎn)。召其子哈喇章、三寶努還朝。②……乃授哈喇章中書平章政事，封申國公，分省大同；三寶奴知樞密院事。（《續(xù)通鑒》217）
①托克托，舊作“脫脫”。
②哈喇章，舊作“哈剌章”；三寶努，舊作“三寶奴”。
癸卯年臘月二十四日，予從東勝來。①是日，宿于寺之方丈，②受清供。次日，達(dá)西（江）[京]。次年二月八日，始錄上草本于何尚書思誠東齋。③（曹衍《金碑》文后附熊夢祥自述）④
①東勝，遼、金時治陜西榆林，蒙古廢入州，在今內(nèi)蒙古托克托。
②《維摩詰經(jīng)》說維摩詰的居處，室方一丈，能廣容大眾，因稱“方丈”。遂指禪寺的長老或住持所居之處。后為一般寺院主持者的稱謂。
③思誠，元大都坊名。見宿白《〈大金西京武州山重修大石窟寺碑〉的發(fā)現(xiàn)與研究》。
④熊夢祥始錄《金碑》于元大都，說明他從云岡帶走的是《金碑》的拓片或抄本。那么，有可能當(dāng)時《金碑》尚存。今讀明葉盛《水東日記》，其中提到明初改用舊碑一事，見卷28《舊碑石》：“宣府《廟學(xué)記》、《彌陀寺碑》二文，皆出東里楊公。《廟學(xué)碑》尤偉，螭刻頗工。蓋二石皆古墓舊石，……古詩云‘后人重取書年月’，又云‘知作誰家柱下石’，又云‘留與田家夜搗衣’。觀是碑，詠是詩，不自知其感嘆之至矣。嘗聞阮安督工建太學(xué)時，悉取前元進(jìn)士碑，磨去刻字，置之隙處。今三年一立石，皆此物也。”按：宣化、北京，與大同民風(fēng)、習(xí)俗相近，當(dāng)不免舊碑新刻之事。今天大同市傳世之碑，以金碑為最早；云岡石窟碑碣，以明代嘉靖碑為最先。古碑不存或罕存，自然風(fēng)化與民間破壞之外，舊碑新刻是一個重要原因。
1364年甲辰（元至正二十四年）
五月……戊辰，擴(kuò)廓帖木兒奉命討孛羅帖木兒，屯兵冀寧，其東道以白鎖住領(lǐng)兵三萬，守御京師，中道以貊高、竹貞領(lǐng)兵四萬，西道以關(guān)保領(lǐng)軍五萬，合擊之。關(guān)保等兵逼大同，孛羅帖木兒留兵守大同，而自率兵與禿堅(jiān)帖木兒、老的沙復(fù)大舉向闕。（《元史》卷46《順帝紀(jì)九》）
1365年乙巳（元至正二十五年）
夏四月……乙巳，關(guān)保等兵進(jìn)圍大同。……乙卯，關(guān)保入大同。（《元史》卷46《順帝紀(jì)九》）
1367年丁未（元至正二十七年）
夏五月……辛巳，大同隕霜?dú)Ⅺ湣！旁隆撼螅t也速以中書右丞相分省山東，沙藍(lán)答里以中書左丞相分省大同。①（《元史》卷47《順帝紀(jì)十》）
①《元史》卷141《察罕帖木兒傳附子擴(kuò)廓帖木兒傳》：“凡擴(kuò)廓帖木兒所總諸軍，在帳前者白鎖住、虎林赤領(lǐng)之，在河南者李克彝領(lǐng)之，在山東者也速領(lǐng)之，在山西者沙藍(lán)答兒領(lǐng)之，在河北者貊高領(lǐng)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