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的云岡,山堂水殿,滿目蔥郁。18日上午,新成立的云岡石窟研究院佛教藝術建筑考古工作坊迎來首個高端研討會。牛津大學古典藝術研究中心主任、副教授Peter Stewart,佛羅里達國際大學教授衣麗都,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教授李崇峰,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教授魏正中先后發(fā)表精彩演講。
云岡石窟研究院院長、研究員張焯,山西省考古研究所研究員張慶捷,云岡石窟研究院相關專家學者和部分職工參加研討會。研討會由衣麗都主持。
張焯在致辭時代表主辦方對遠道而來的著名專家學者表示熱烈歡迎。他簡要介紹了云岡石窟研究院近年來在打造多元化景區(qū)、學術研究、文物保護、數字技術應用等方面所做的努力和取得的成就,希望這次研討會能成為佛教藝術建筑考古工作坊開展國際學術交流活動的良好開端。
Dr Peter Stewart是牛津大學古典藝術研究中心主任、古典藝術與考古學副教授,曾任倫敦Courtauld藝術學院副教授和代理院長。研究領域主要涉及希臘羅馬雕塑、羅馬藝術、古代藝術中的跨文化聯(lián)系。主要著作有《羅馬社會的雕像:表現(xiàn)與回應》、《羅馬藝術》、《羅馬藝術社會史》等。
Peter Stewart在《希臘、羅馬和犍陀羅:藝術傳播問題》專題講座開始時說:“我的題目與云岡石窟這一世界文化遺產沒有直接的聯(lián)系,但實際上是密切相關。不僅因為云岡早期的佛像在很大程度上受到犍陀羅藝術影響,而且(我個人關注藝術傳播的過程),云岡是宗教和藝術思想從中亞向中國傳播的一個典型的例子。”
他說,古代犍陀羅佛教藝術(在巴基斯坦北部地區(qū))長期以來被視為希臘羅馬藝術傳統(tǒng)在中亞及其周邊地區(qū)傳播的一個重要例子。犍陀羅雕塑在十九世紀被重新發(fā)現(xiàn)以來,因其與希臘羅馬傳統(tǒng)驚人相似,令西方學者迷惑不解。犍陀羅雕塑反映了西方古典傳統(tǒng)的肖像、構圖、造型、衣飾類型和自然主義風格。為什么這種古典的“影響”會出現(xiàn)在希臘、羅馬國土以東遠隔千里的地區(qū)。這通常會被歸結為亞歷山大大帝及其希臘化繼承者的遺產。其中一些人,也就是所謂的印度——希臘國王,在公元前一世紀之前一直統(tǒng)治著犍陀羅地區(qū)。但中亞的希臘文化遺產并不能與犍陀羅雕塑直接聯(lián)系起來。犍陀羅雕塑的興盛要晚一些,主要是在公元二、三世紀。
講座重新審視一個舊有的理論,即犍陀羅藝術與西方的關聯(lián)是在和羅馬帝國持續(xù)接觸的同時產生的,早期希臘統(tǒng)治的殘余并非主要影響因素。羅馬本身就是希臘藝術的繼承者,它的意象和風格深受希臘傳統(tǒng)的影響。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羅馬對犍陀羅藝術的影響經常被忽視。但是人們越來越清晰地認識到,在羅馬帝國、貴霜帝國和漢王朝時期,古代世界在特定方面是密切相關的。
講座舉例說明羅馬對犍陀羅藝術的影響以及這種藝術思想的傳播是如何發(fā)生的。貿易和物品流動是否能解釋外國思想的成功引進?還是我們需要找尋其他原因?這種對藝術傳播的討論不僅對于理解犍陀羅藝術至關重要,而且對認識之后在中國佛教藝術中出現(xiàn)的不同形式的希臘羅馬之風也具有重要的意義。
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教授魏正中作了題為《絲綢之路:古羅馬與貴霜王朝貿易》專題講座。他說,古羅馬與東方有著固定的貿易往來,尤其在公元前1世紀到公元2世紀末。他介紹了古羅馬與貴霜王朝之間的歷年貿易情況,分析了古羅馬文化如何影響到犍陀羅地區(qū),尤其是貴霜王朝最鼎盛時期。除了早期希臘、波斯、印度與中亞文化因素之外,羅馬文明亦影響了犍陀羅地區(qū)的佛教藝術。
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教授李崇峰作了題為《天竺僧珈藍的初步考察》專題講座。他說:“中國佛教及佛教建筑、雕塑和繪畫皆傳自古代天竺,中土的佛寺制度亦不例外。由于祇洹精舍特殊的宗教內涵,東晉南北朝時期,中土營造佛寺或以祇洹為名,或重祇洹規(guī)制。初唐時,道宣主張中土佛寺的修建應以舍衛(wèi)城祇園寺為標準。后來,義凈對那爛陀寺的布局、僧坊規(guī)制及寺院管理等皆有詳細記錄,故而武周前后中土佛寺的營造或許也受到了那爛陀寺的影響。”此次講座對北天竺和中天竺佛寺的時空分布及五種類型的劃分,為學人研究中國古代佛寺的布局提供了重要參考。
講座結束后,與會專家學者進行了交流座談。中外學者之間坦誠而又深刻的交流探討,令聽眾受益匪淺,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
云岡石窟研究院客服中心主任崔曉霞告訴記者,這次研討會,是“Beyond Boundaries跨越邊界——云岡石窟研究院佛教藝術建筑考古工作坊系列”中一次高端學術交流活動,對提高云岡研究水平、開拓國際視野、擴大云岡石窟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宣傳大同文化旅游等,都有著十分積極的意義。該院已決定,今后的學術交流活動都由院佛教藝術建筑考古工作坊承辦。再過不久,還將舉辦一個更高規(guī)格的國際化論壇,屆時相關國家的駐華大使也將參加。